自结婚以来,这是老婆的第四次住院。
第一次,是女儿出生的那会儿。记得送医院前的那天夜里,我的耳畔曾清亮亮地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我去!”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我要把女儿的名字男儿化了。
老婆在家里喊着腰酸疼得厉害,考虑到已到了老婆的预产期,我就和母亲把她送去了一分院的妇产科。
妇产科的女医生姓林,个儿有1.73米,长相漂亮,性格豪爽。是我处得比较好的一个朋友的姐姐。因为他们住在一起,也是时常和他的姐姐、姐夫们在一起喝酒。两人的酒量还都不错。自老婆怀孕以后,每次也都是到她那儿做的孕检。
那时还是计划生育时期,每家每户只许生育一个小孩,除非农村的第一胎生的是女孩可以生育二胎,以及少数民族的可以生育二胎,其他的情形下是不被允许生育二胎的。
因为受传统思想影响的我,也想头胎生个男孩啊!可是,一次B超检查显示的是个女孩,我就跟林大姐抱怨起来,不想要了。可是林大姐当时就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这个人头脑有问题,坏掉了!家里有女孩的人家就都不要活了……以后想要男孩再生就是了,哪有头胎不想要的。”又跟我讲了利害等等,总算让我明白了过来。
二弟有个同学的老婆就是因为头胎引产后,致侠以后的每一次怀孕也都意外地流产了。所以,最后都无法保留下一个自己想要的孩子,痛悔终生。
那时在医院顺产一个孩子的费用是350元,林大姐为了给我省50元,就找院长商量,只在医院生孩子,生完孩子就回家不住院,讲好了的是300元。
当夜,我和母亲将快要临产的老婆送往她的医院妇产科。林大姐将我喊到了产房,让我见识见识女人生孩子的痛苦。里面还有两个年轻的女护土。老婆躺在产床上,下身裸露着屈着腿。见到我来,就将放在床沿边的一只左手握紧了我的右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大姐叫她用力,老婆那边配合着“嗯!嗯!”……
天快亮了,已能见到宫口开了,露出了婴儿那黑色的头发。林大姐快速地又将我打发了出去,几人做好了接生的准备。
我和母亲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
清晨的朝晖洒向了这边,太阳已经升起。是个不错的晴天。
不久,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我当爸爸了!我有孩子了!”我高兴着。一会儿,一个护士将包裹好的婴儿从产房里抱了出来,递给了在门口等待的我。
婴儿在我的怀里睁开了那双来到这世上的纯真的眼眸,随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后又闭上了双眼。像是经过长远旅途的劳累,终于到家了,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后就开始自己的酣睡了。
我将婴儿又递给了在一旁的母亲,她也开始当奶奶了。
这时,一个稍胖点的、中等个头的中年女医生从外面进来了,当即问我:“交费了吗?”我说:“没有。”“我带你交去!”随后,我跟着那个女医生去交费点交了费,费用是350元。
当忙完了接生的林大姐出来后,听到了此事,当即大骂了起来:“你家以后都没人生孩子了……”并对我说:“走!我们出院。”我抱起刚生完孩子的老婆,母亲抱着婴儿,一起打的回了家……
因忙于生计,后来与林大姐家走的就少了。搬到龙蟠后的一天,遇到了以前的朋友小张,他跟我说:“大姐走了,因为大姐夫去了广州后又找了个小三,两人离婚了。大姐又气又急生病了,最后人走了,已有两年了。”听闻噩耗,我很是震惊和难过。那个有恩于我、热心助人,活泼开朗的大姐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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