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随记（19-21）公交车巡游

彼岸随记（19-21）公交车巡游

《彼岸随记》（19-21）—公交车巡游

虽然买了辆自行车，活动范围扩大了五公里，尤嫌不足。欧阳先生约集我们乘公交车巡游，一日三市，都柏林，普累斯顿和利弗莫尔。观街景，逛商店，重点是去老年公寓看望老朋友，去慈善中心体察底层社会。

公交车

  三个相邻小城市的公交线路约有三十路，每十五分钟一趟，路边停车站有该路车线路图和停靠时刻表，可能晚到一两分钟，不会提前开走。

  停靠时，车门踏板向道路外侧倾斜，以便残疾人和老年人上下。有带自行车的乘客可以将自行车安插在车头车架上。

  车票为每次一元，也可买一元七角的当日全程票，凭票在任何一站上下，换乘任何一路车，次日凌晨两点截止。我们买的是后一种，没有零钱，上车投进去两元，自动出票，没找零钱。

  早上乘客较多，但也不超过七八位，其它时间如同我们五位朋友们包车一样。

  有到站下车的，提前拉一根挂在车窗上的绳子，司机座旁的小喇叭会悦耳地低低响一下，如果车厢声音噪杂，司机就听不到了，不过这个现象一般不会发生。

    有位老人提两个大包裹上来，我起身让座，他连说谢谢。本来后面空座有的是，考虑他年老体弱，行动不方便，我挪动一下吧。更重要的是想让他对中国人印象深一点。

  我估计公交部门不是企业，不然，这么运营太亏本了。

老年公寓

在百年花镇普累斯顿散步聊天是件非常惬意的事。从街道两侧的建筑格调看，至少有百年历史，至于花镇，是我给它的美称，我觉得并不过誉。家家户户庭前园内，篱笆窗台，像是在举办花展，四时无败相。

  主街不长，一公里的样子，两旁几乎都是餐厅酒吧，几乎都在便道设有餐座凉篷，但注重艺术情调，讲究清洁卫生，不觉得脏乱差，倒是美化了街景。因为是上午，街上没什么行人，就我们几人。

  老年公寓在主街附近山林旁，一座二层主楼，周围是带外廊的平房。浅灰色的木屋外廊好多处红灯高悬，分明显示这是中国人在正月里。蔡女士，陈教授迎了出来，老友重逢，亲热的很。

  他俩住的房间一个大厅（客厅与厨房），一间卧室，一个洗手间，健身娱乐聊天另有公共场所，看上去晚年在这里很舒心陈老原在厦门大学当教授，蔡女士是湖北籍，他俩赴美后在各自儿女处生活，丧偶独身数年后，陈老婉拒多名独身女高知，选了文化不高的蔡女士搭伴儿度晚年。本是一桩好事，却为儿女们不容，一对暮年恋人只好进驻老年公寓。我们来看望他们，喜出望外。陈老九十高龄，鹤发红颜，睿智深沉，蔡女士年虽古稀，精力超常，还在英语培训班学习。（我们前年是同班同学）

  这里的中国老头老太很多，他们播放了自己的春晚录像，光参加旗袍秀的老太太就十几个。

  送我们出来时，我跟大家谈感想，说这里不会寂寞。知内情的悄悄说，明争暗斗太激烈。我大惑不解，还有什么权利之争呢？也不怕人家老美笑话？一掐算年龄就明白了，年轻时都有个战斗队组织干过的经历。大家一笑了之。

    免费午餐

去利弗莫尔的公交车上，遇到一对华人夫妇，他们的“普通话”刚一开口，我就认定是四川老乡了，果然，是泸州的。再问年龄，属龙属马，没有问题，当年知青。这下近乎了，他们加入了我们的巡游。

  中途下车逛99超市，所谓99，就是超市内商品经包装后一律标价0.99元或1.99元，2.99元……。发现这里的商品（主要是水果和蔬菜）价格远低于其它地方，大家分析原因，应该是考虑到利弗莫尔底层民众居多，这从住宅建筑的简易程度上可以比较，当地政府采取的一种资助补贴方式，商家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范围内采取这么大的差价。这是一种猜测，未经确定。

  路边有个老年人文化宫，引起我们的兴趣，走了进去。正是中午，里面人寥寥无几，和国内的老年活动中心相比，也是图书室，球馆，活动内容不少。区别明显的是，一，安静干净；二，有沙龙角落，免费咖啡，这个有品位。据欧阳先生说，有打麻将的，我没有看到，老美们打麻将是个什么样子？

  两点钟，欧阳把我们领到一个会场一样的大厅里，说这里的午餐免费，大家排队打饭吧！我紧张起来，因为看到不少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流浪人士，身上散发着呛人的体味。我赶紧问欧阳，这是什么地方？他说是个慈善活动，每周一次，没关系，咱们随便吃。我说咱们到街上餐厅多好！他说此行目的就是要深入底层社会。

  我的天！我胡乱吃了几口，吃不下去了，起身到外面，透过落地玻璃窗注视就餐人群。除了那些流浪汉，大部分无法猜测他们的身份，但从气质上可以确定是困难居民，吃完离开时，还要大包小包带走面包水果，够一周食用的。

  返程的车上，欧阳问我，接触了底层社会有什么感受？我想这可不是来旅游的同胞能看到的。接下来，我该走进犯罪率高的黑。 人区探险了吧？

      2019，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