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在手中很长时间,最初只是翻开看到有篇九公主和小鸟关于自由的童话,感觉挺新奇,毛姆还有如此风格的作品。
之后某天再度翻开,突然就有了阅读的兴致了。
据说这是对毛姆之后小说影响很大的一趟旅行,很有道理。有《面纱》里面的香港之行,也被称为《月亮与六便士》的体验篇。对于当时已经算是不缺钱的名作家毛姆来说这是一趟艰苦的旅程,虽然有各地政府鼎力支持,甚至还为他劳师动众在山林里召集居住有些距离的村民来为他建只居住一晚的房子。可能,我一直为这一行为而垢病之。
“对你没意义的知识有什么用呢?为知识而知识,就像一截楼梯通向一堵光秃秃的墙壁。”
“为知识而知识,就像你捡起一根别针别到衣服的翻领上,或是解开一条绳子放进抽屉而不是把它割断。你根本不晓得它什么时候有用。”
我想我也是这位游客的心态吧,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知道所了解的历史过了今天没什么用处,但还是会想了解一下脚下的土地曾经发生过什么。毕竟,它不象熟悉的地方每天都能守望,反而更容易忽视其间的由来历来。
而毛姆在享受自己旅行的自由感觉,摆脱日常羁绊,感知求知事物,提炼写作素材。旅行归来,不会故我,注重感知上的充实与满足。
正如作者所说,“我旅行一趟,回来的时候不会依然故我。”他对旅行带全物资的行为不屑一顾,“我知道有些作家做冒险之旅,但随身带着他们伦敦的房子,他们的一众朋友,他们的英国趣味与名望;待到返家,他们惊觉自己与出发之时全然相同。如此这般,一位作家是不能得益于旅行的。作家启程旅行,必须留下的一人就是他自己。”
虽然他把定义的对象限定为作家,我想对于普通人也是一样的,只留下印记“到此一游”式的游览实在也是毫无意义的。最基本的开拓眼界,享受如斯美景还是必须要有的。当然也有人奔着当地特色,人文景观,或者是美食或者是园林,总有个实际的关注之处吧。单纯为游而游,想来还是很少见的。
而作者本人更是带了一路上的哲思前行,他一面对各地景物做着详尽的描述,一面关注着有趣的人与事,游荡在这些殖民地的孤单的英国人法国人,或者放弃原住地在工作的地方永恒扎根,或者不能忘却原生地,心一直在漂泊着,等回到故土才发现多年的距离故土已是陌生之所。这些优越的白人心无可依。
而当地人呢,毛姆还真是直言不讳,“没人喜欢让别人占有自己的房子,即使那人操持得更有效率,比房主还会维修保养;就算主人给他装了一台电梯,他也不想住在阁楼。”当然如果没有这些殖民地的存在,估计毛姆也不会沿途一直有人接待,他的行程势必更加艰难。说不得那场疟疾真要了他的命。
“人比书有趣,但有个缺点,你不能跳读,为了发现精彩一页,你至少得浏览全书;你不能把他们放到书架上,等你想读的时候才拿出来,你必须趁机阅读……也许匆忙之中,你错过了它们要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人生的一个片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中得出正确的对人的看法,有时候表相与实质大相径庭。而旅途中人习惯了只看表面,却不知自己会错过多少认知上的偏差。
在曼谷的寺院,他体验佛陀(当地称乔达摩,释迦牟尼的姓)在绿树成荫的无花果树下悟道,“困乏负重之人,汝等且来我处,我予你安宁。”莫名对这句话很有感觉,大概是“予你安宁”所带来的那种安稳感。
而对于荒废的古建筑,文人总是有更深层次的深思。冯骥才在惋惜之余是尽力去修复保护国内这些没落的文物。吴哥窟的废墟,西贡的高棉雕像,曾经的辉煌与此时的残败,毛姆在感叹之余也不由为之感伤:
当你想到散布丛林中的那几所荒寺和散落博物馆里的那几件残雕,它们就是这个强大帝国与这个躁动民族留下的一切,这些伟大的高棉雕塑就会令人异常心酸。他们不再有力量,他们四散而去,成为挑水劈柴之流,他们杳无踪迹;而现在,他们剩下的人被征服者同化,他们的名字只存留于他们如此奢华地创造的艺术之中。
他的一路行程在这样的不间断的哲思中走过。他开上汽车离开这一路旅程,离开这一路小马得得山路上穿行林间树屋小憩骡队陪行。回到文明世界的穿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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