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形象崩塌是从“头”开始的
理发店已经不再向我推荐任何护理项目了
发式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每次理发坐到镜子前
都习惯性的闭上眼睛
不愿看到头上廖廖的发丝好似庙里炉台上的香火
他们就像在为我举行一场告别青春的篝火晚会
可笑的是
我希望这个仪式再长一些
到了这个年纪
头发就像深山野参一样珍贵
要小心照料
但有一事一直困惑
头发日渐稀少
可鼻毛和胡须却与日俱增
需要定期维护
这在年青时可不多见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的毛发守衡定律作遂
其实我倒大不担心头发变少的表象
但发量变少时凸显的三分油腻
真真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看着理发师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头发时
我都心存感动
提醒我发量的不只是理发师
互联网广告每天一次次的植发产品精准推送
补肾保健“年青十年”的诛心广告词
无情但现实的出现在我的电脑屏幕前时
都是这个时代“感人肺腑”的用户体验
这些不是全部
想到那些“怒发冲冠”“披头散发”的形容再也成不了我的修饰
甚至不能“白发苍苍”的老去时
莫明的伤感!
年青时万万没想到头发会成为我的困扰
那时候
十里八村的读书郎们都去乡里的一个小店理发
没有招牌,口碑相传
店里也只一桌一椅一镜而以
没有些象样子的设备
老板娘中年模样
忙时种田,闲时剪发
从洗发/剪发/设计一人照料
洗发时需要在脸盆里兑些暖瓶里的热水
谈不上舒适,不冰即可
理发的价值从2元到5元的区间
只有少数家庭阔绰的同学才有发式的选择权
5元的头型在那个时代章显着身份的独特性
所以当时方圆数十里的发式潮流是由一个小小理发店引领的
是那个学生时代的时尚风向
其实我是很少去到那里理发
因为家父是有理发的这门手艺
村里街坊那时候很多人找父亲理发
有心人会送上一包香烟
或者一点糕点
那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手艺人
这样也为家里争了一些交际美誉
但理发工具要理发人自备
一般都是手动推子
理发场所都在自家院子
所以我们家庭院里集百家之所长毛
当然洗发水也是有非常讲究的
那时候村中一位伙伴
每次他从口袋掏出或飘柔或海飞丝的5豪升洗发水时
我都十分羡慕
淡淡的香味配上乌黑的头发
就像广告里的关之琳
飘柔让头发更飘柔
就像是神奇药水
用了它就是村里最靓的仔
可不是普通人家用得上的品牌
城里生活数年
感受到烟花易逝
香酒与美色在匆忙中飘散
现在有了可以发式选择的自由,
有了洗发水选择的自由
头发已经不能自由的生长
再也不需要打薄了
自已和身边朋友每天为各种事情所累
银两没攒几袋,遗憾却有几萝筐
越来越多的会想到以前
从旧的记忆中拆开一个个古老的信封
就像发黄的残缺电影胶片断续的在眼前浮现
充满了苦涩,稚嫩,无聊,枯燥,
有很多白痴的作为,有很多傻瓜的游戏
没有一点甜蜜
但就像儿时山上的花草
山下村里的炊烟
愈来愈变得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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