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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的孩子

土地的孩子

作者: 梅看见 | 来源:发表于2022-07-06 17:51 被阅读0次

            很多书不同阶段读自有不同的收获,五月起重读《瓦尔登湖》似乎更是合宜的。在海边或一个人安静下来,去读他的关于《寂寞》,之前一段时间读他的关于《阅读》,都会与当下心境契合,寻求到共情之处。近日读《种豆》想起我的少年时,前段时间东方甄选谈农产品,董宇辉说到“谷贱伤农”,我是深有感触。

             因为疫情老家封闭管理,我担心母亲,电话回家她倒是无所谓:“农村人,有地在就不缺吃”。母亲爱种地,是农人根植于土地的那种链接的爱。种地自然是苦,春耕秋收,从播种到锄草、打药、收割,中间遇到干旱还要想办法弄水上山下地浇灌。但是母亲乐此不疲,她自己的说是闲不住,母亲更是看不得地里有杂草,在老家,我们家的田地基本是没什么杂草的。这也于母亲一直劳作有关,心情不好的时候,母亲也会去田地里转一下。她一个人种着我们家所有的地,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奶奶年纪大,我和弟弟妹妹又小,我们家的田地劳作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

             我是土地的孩子,从小也是田地里疯着奔跑长大的,春天松软的泥土,没过脚踝的麦田,大人锄草,一边在田野里疯玩一边薅草是孩子们要做的事。施肥的时候大部分人家都选择撒化肥,这样既快又省事,母亲总是坚持喂化肥,她在前面刨坑,我就手抓一把扔进坑里,后面的妹妹掩土。做农事母亲总是坚持一丝不苟。收割麦子的时候也是,凌晨天还未亮母亲就要把我们喊起来,那个时候特别困,总是需要连叫带拽的从床上被叫起来。因为天一热麦秆就脆易折,割麦子的时候麦穗也会大部分要掉下来。所以趁着露水的凌晨去田里。大部分都是从早到晚,早饭午饭都是送饭,我和妹妹也承担了部分送饭的工作。中午的时候累了就坐在麦田边休息,基本没用树荫,不过那个时候特别期盼行云。云朵过来一阵阴凉,但是很快云朵就又飘走了。行云很快,麦浪一层层的也随着行云的阴影在翻滚。有时候要割到晚上,全部割完的麦子打成捆,等邻居的拖拉机来拉。割完麦子拎着口袋再捡一遍麦穗,这个麦收才算结束。

            我们家的地有两种,一种是极少数的山地,麦子收了以后种玉米或大豆。有时候种棉花或者芝麻,也种红薯,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曾经种植过烟叶,我记得烟叶开的花还很美。还有一种是田地,基本就是麦子和玉米大豆轮换着。玉米和大豆都是用来卖的农产品,小麦除了交公粮,家里储存起来,那个时候都是去面坊机面。玉米和大豆基本都是卖,也会留存少部分的玉米做玉米面。红薯是小时候种植比较多的,也是主粮,红薯用刨子刨成红薯干。稀饭是我从小到大的主要餐食,基本都是属于水加面粉,或稠或稀,有时候红薯削成块放进去,有时候是红薯干。只有少数家境好的,会放上一把米。一家人一锅稀饭加上馒头,有时候会有一点小菜,这就是一顿饭了。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大豆难割因为一团团的乱在一起,而且扎人。玉米杆又高又密,叶子长且大也刷人疼。农活,都很苦,在我小时候的切身感受。燥热与疲惫酸痛以及似乎总是干不完的活,乐趣很少。除了玉米地里偶尔会发现西瓜。倒是大豆地里可以找到很多乐趣,野生的麻瓜、端子等等一些野草蔓结的果子。山地的田边长着一丛野枣林,密密的刺也挡不住我们去找各种红色的小枣子。吃到嘴巴里基本也是干瘪的,但是有点甜。

           父亲去世,母亲还是把坟地周边都开垦成田地,种红薯和花生。因为身体原因我们总是劝说她把土地租出去,她也总是不听。去年腿部疼痛的厉害,终于在我们的劝说下她愿意把地租出去。打电话回家她说刚从山上回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只出租一季。“麦子还是要种的,饥荒的时候还会有口吃的”。母亲总是有她的道理,我想,只要她开心,都好。

          我是土地的孩子,我的血脉里也有大地的根脉在流淌,一年四季,土地给予我们的丰厚之礼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大地是人类的母亲,可是很多人类辜负了她。

          《瓦尔登湖》曾写:太阳照在我们耕作过的田地和照在草原和森林上一样,是不分轩轾的。它们都反射并吸收了它的光线。因此,我们接受了它的光与热,同时也接受了它的信任与大度。古罗马人层认为,从事耕作的人过的是一个虔敬而有用的生活,只有他们才是农神的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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