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简书平台时间不长,三个月吧。在这里发小说,也发一些书评和影评。开始发了两篇,没什么反响,尽管我自己觉得写得还行。我并不熟悉这里的规则和平台风格,只是单纯得想把自己的文章发出来,有几百人看到也好过孤芳自赏。嗯,现在想想其实并没那么单纯。
当我发出第三篇文章—小说《鸡毛》的时候,很意外,很短的时间,我的文章下有了留言,是故事平台伯乐,告诉我《鸡毛》被选中为推荐文章,有一些细微的修改,两天后伯乐通知我已推荐给守护者超赞。我依然很懵,并不知道何为守护者超赞。但眼看自己的文章阅读量在窜升,远远超过前两篇,简书钻也突然指数级增长。嗯,很好的激励机制。我喜欢。
随后,我发了小说《沉》和《母爱的羁绊》,都被伯乐发现,流量增加,点赞不断,我感觉良好。
我更加努力地写,我觉得身边处处是事故,我想写的主题太多,但我写得慢,一篇文章我需要花很多时间,我真心对待自己的文字,也真心对待读者。我希望我发出的文字都有营养,不是空洞无物的口水文,也不是日常记录的流水账。
当这样要求自己的时候,写作真正成了挑战。我常常写之前想得很好,真落到文字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总能表达自己所想。有时是构思能力不够,无法把握庞杂的叙事结构,不能把曾经设想的复杂性写出来,有时是文字能力不够,不能把细致入微的细节表达出来,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文字功底的边界,未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写完《母爱的羁绊》,我已经开始构思下一篇小说,这个故事已经在内心盘亘很久,虽然是现在下笔,但并不是突然灵光乍现,所以,《伤逝》就如一个老朋友呼之欲出。说真心话,这个故事我写得比之前都用心,也都辛苦,赶上中秋放假,从早晨起床到晚上十点我都在做家务和陪娃中度过,十点之后我才打开电脑,一直写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可恨的生物钟依然会准时让我六点起床,这样连续四天,写出初稿,我并不满意,于是反复修改了几遍,终于9月22日发了出来。我等待着伯乐的信息,因为前几次都是很快就被伯乐看到,我信心十足,这篇一定能中。
然鹅,并没有。一天过去了,我有些沉不住气,我猜想,是不是伯乐太忙了,没看到,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一下她。我翻看了她的文章,觉得她写得真好,我何不借着和她切磋文章的契机,适时提一下自己的新作?可以,就这么办了。我表达了对她文章的欣赏,谦虚地请她对我的新作提提意见,自以为是点到为止,认为她会很快给我修改意见,然后重点推荐的。
然后,依然没有然后……
我已经隐约觉得这次我的文章并没被看中,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内心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再去问问,她是否已经看了,没有反馈,也许她并没看,她需要看的文章太多了,也许真的是没忙过来,但如果已经看了就是觉得不好呢?可不问一下,总是不知道,猜来猜去徒增烦恼,还是问一下。
于是,我再次翻出她的微信,这次我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她回复果然已经看过了。我问: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吧,没关系的。伯乐回答:感觉过于细腻,读起来有些闷。
嗯,虽然并不是好消息,但总算不再需要猜测。
我最近在读存在主义心理大师欧文.亚隆的书。这是我二刷他的著作,每次读都要读全套而不是一本,他真正是写故事的高手,也许他还可以写一本书叫《如何写小说》。
欧文.亚隆,1931年生于美国,如今担任斯坦福大学精神病学终身荣誉教授,美国团体心理治疗权威,与维克多·弗兰克尔(Viktor Emil Frankl)和罗洛·梅(Rollo May)并称存在主义治疗法三大代表人物,当世仅存的国际精神医学大师。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围绕着四个“生命的终极关怀”——死亡、自由、存在的孤独和无意义——逐一进行深入的探讨,阐述每一个存在性关怀的意义,并论述治疗师应该如何通过对他们的理解来进行有效的临床工作。
欧文.亚隆正视生命中每一个当下的存在,对每一次内心的悸动、犹疑、焦虑、孤独都肯定其意义,让人活在自己的真实感受中,找到生命的意义。
我在发布新作前后,正在读欧文.亚隆的书,在等待伯乐发现、提醒伯乐看文、猜测自己的文章是否不被选中的过程中,我真实感受到了等待的焦虑,我希望我的文章被认可,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希望,但这次没有,我有些失落,那是存在的焦虑。尽管在简书上大家都并不认识,没有人知道现实中的我是谁,这是一个虚拟的网络空间,我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存在的焦虑。我看着我报以极大期望的文章,阅读量极低,内心是受伤的。似乎,我的文章不被大家看到,我在这里就如不存在一样。这是一种被看见、被肯定、被认可的需要。每个人都需要。
无人问津的新作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我为之努力的那些夜晚,也都是真实存在的,下一篇,我还可以做得再好一些。存在主义就是在肯定每一个人生时刻,没有徒劳无功的付出,也没有毫无意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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