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的时候,被拉入一个初中同学群,近二十年未联络,打个招呼后就归于平静了。
过了两天,有个同学在群里转了个捐款的链接:关于一位老师患肝癌需要捐款的众筹。
1.
初看患者名字,有点眼熟。点开链接,看到照片,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铺面而来。
为方便表述,我称这位患者老师为A老师吧。A老师在我们那个乡镇初中担任数学兼体育老师,教我们班级时,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意气风发,身材高大、体型匀称、面色白皙又不失英气俊朗,活脱脱一个阳光大男孩,讲课有趣动听,很受学生的喜欢。
我还记得一次数学课上,我怎么都学不会用数学用表,急的在角落里抹眼泪,同桌报告了老师,A老师来到我身边,小声耐心教导,我当时特别感激。
这么体贴帅气的男老师,怎么会不被一帮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暗恋呢,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是个内向、害羞的女孩,竟也省下零花钱,偷偷买了贺年卡想当面送给老师,在老师办公室门口久等不见人,反而被隔壁的音乐老师撞见,她一瞧见我手里躲躲闪闪的贺年卡,就明白了。还帮忙向旁边的办公室喊:A老师,又有同学给你送贺年卡来了。我当时又羞又恼,将贺卡急切地放在桌子上,就逃走了。
贺卡上写的内容已记不得了,想来无非是谢老师栽培,祝老师新年快乐之类的话。贺卡后来无果。
学校搬迁,我后来到县城读高中,异地读大学。陆陆续续得来的消息是:A老师调动到其他学校、结婚,就没有消息了。
如今从这个众筹链接上方得知,他已经四十多岁,还在家乡任教职,有子有女。为了照顾他,老婆已经辞职。
看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瘫软在病床上,我心里一阵唏嘘,在正年富力强的年龄,遭遇一场噩病,除了病痛折磨的痛苦,想必他更担忧妻子子女今后的生活。
我恨我自己,没足够大的能力帮助他,只能勉力给些微的经济援助。
唯能默默祝愿:希望他能少受些痛苦,家庭早日走出困境。
2.
大概女孩早熟,七八岁的时候,我曾暗恋哥哥的一个朋友,觉得他像月光般清冷忧郁。我那时刚学竖笛,每次他来找哥哥的时候,我就偷偷到院子里吹竖笛,也不知他有没有留意过。我当时很羞涩,从来不敢和他直面讲话,只在暗暗揣测他今天有注意到我吗,满脑酸酸涩涩的情绪。
后来他结了婚、有了孩子,出外打工。再来我家时,生活的疲累已经使他过早的成了一个面目模糊的中年男人,而我已经是个读高中的大姑娘了,见面时也能坦然寒暄了,只是偶尔感慨下这是我小时候喜欢的大男孩啊,不过酸酸涩涩的情绪已早就不见了。
3.
还有一个暗恋对象是一位初中同学。他也面相白皙清秀(哈哈!我一直暗恋这一类型啊),人很聪明,感觉不怎么用功,成绩也能很好。常常有一群女生围在他身边。
我那时成绩也就中等,长相一般。只敢远远望着。他偶尔和我说几句话,我都会面红耳赤。哎!少女情怀总是诗。不过我们说话的机会不多。
我上高中后就没有再联络过,一次偶然接到他的电话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告知复读成绩不好,准备去哪里读个大专,言语中颇多谦卑。当时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怅然,挂掉电话后,再无交集。
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新加入的初中同学圈的一位同学告知的,原来他和我在同一所城市几年了。但是我已经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愿了。
想必他也已经有妻有子了吧,成年人各有各的家庭和责任,时间和精力就那么一点点,只能努力地先顾好自己吧。
4.
最后,说到我和先生。
我和先生曾经是同事,后来走到一起。其实想想,也许与行业和各自的性格有关吧。他是典型的工科男,我是内向女,我们的交际圈都不大,一男一女年龄适逢婚嫁,就这么看对眼了吧,没有涉及到暗恋的问题。
我们已育有一子,二宝也即将到来。
我的先生和我的以往的暗恋对象十分不同,他面色不白,甚至有点黝黑,性格很开朗,个子也不高。随着年龄的增长,发际线越来越上移,头顶也有愈发稀疏的迹象。
收入不高,目前还在没日没夜地忙创业。
但是他能包容我的任性,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理解、支持我,爱护我们的孩子,敬爱我们的老人。我想这就够了,我得珍惜他一辈子。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些曾经暗恋过的对象,我希望他们得幸福圆满。
对我自己,惟愿珍惜眼前人,不负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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