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留不得。光阴催促,奈芳兰歇,好花谢,惟顷刻。彩云易散琉璃脆,验前事端的。
风月夜,几处前踪旧迹。忍思忆。这回望断,永作终天隔。向仙岛,归冥路,两无消息。
这首词约作于柳永宦游羁旅期间。柳永一生仕途不顺,四处漂泊,其间多有离别之苦与身世之叹,此词便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创作而成,借离别之事抒发内心复杂的情感。
词开篇便点明主题“留不得”,以芳兰、好花的迅速凋谢,彩云易散、琉璃易碎等景象,极言美好事物的难以留存,实则暗喻离别之人或事。用这些自然而贴切的比喻,生动地烘托出一种无奈与惋惜的氛围,让人深切感受到时光无情、人事无常。
词的下片 回忆往昔与爱人共度的风月良宵,那些曾经留下的甜蜜痕迹如今却成为痛苦的根源。“忍思忆”写出词人内心的纠结与痛苦,明知回忆会带来伤痛却难以抑制。而最终与爱人阴阳两隔,一个“永”字,道尽了绝望与哀伤,这种对生死离别的描写直白而沉痛。
此词特点在于情感真挚浓烈且表达直白。柳永将离别之痛、对往昔的眷恋以及对命运无常的怨恨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与他的一些艳情词相比,此词多了几分深沉的生死之思。
陈廷焯《词则·大雅集》评曰:“‘彩云易散琉璃脆’,言之痛切。‘向仙岛,归冥路,两无消息’,情词凄警,那堪多读。”指出该词用语痛切、情词凄警的特点,
其独特的情感深度与表现力,使其在柳永众多词作中独树一帜,也反映出柳永词作风格的多样性,不仅有柔靡艳丽之作,亦有这般沉痛感伤之篇,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与情感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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