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然（凡人呓语）原创
恰逢周末，阿莲约侯振江去郊区水库游野泳，同行者还有阿珠与卓哥两人。卓哥正追求着阿珠，而阿珠又是阿莲无话不聊的蜜友。阿莲，阿珠，与卓哥在同一个建材市场卖磁砖，彼此均是相熟的朋友。阿莲有意撮合阿珠与卓哥，怎奈，卓哥家贫，追阿珠时出手也就鲜有大方的时候。阿莲能不心急？卓哥业务上有两手，已准备辞职开一间自己的店。阿珠先前在谈恋爱上，挑挑拣拣，也错过了最妩媚的年龄。阿珠瞧不上卓哥的小气，一时又无更合适的人选，只好虚与委蛇地与卓哥处着。
四人从株洲市区出发，五十元包了辆车，向偏僻野郊山下的水库驶去。阿珠与卓哥坐前面，侯振江和阿莲在后排。卓哥趁路颠车摇，几番想把头靠在阿珠的肩上，终因阿珠的提防而末能得逞。阿莲今天却吃错了药似的，头不自觉靠到侯振江的肩上。去往水库的路颠簸的厉害，车身撕扯着颇不平整的路面，摇得人心慌意乱。车里播放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歌，歌声在凹凸的乡道上跳跃。路边一蓬蓬的棘丛掩映着虚晃而过的几处村庄，落霞的余辉泼洒的屋脊一片耀眼的赤光。翠碧的竹树在热风中尽情地扭动着身姿，焦渴的飞鸟蹑足在水沟痛饮。炊烟已袅袅在村庄次第冉冉升起，鸡鸭已入圈，唯有卧在村民门前的犬吠声彼伏此起。竹篱边的野花仍在努力绽放着英姿，微波不兴的池塘，几丛芦苇依然在岸畔不知疲惫地摇曳。车轮卷起的尘灰，正弥散四空。落叶被卷在轮底，跌倒又扯起。黑暮也悄悄降临，将作罪的行为掩藏在眼皮底。水田里新插的秧苖正绿得蓬勃，畅活而快意，青蛙也一边欢叫着:“满意，满意。”
阿莲半闭的红唇，喷吐出的热气，令侯振江直要窒息。他强咽下口水抵御住异性的魅力攻势。阿珠在卓哥三番五次地进攻面前，也乖乖就范。车终于驶进水库旁的饭店停车场里，侯振江抢着付了车资，随阿莲三人走进农家宽敞平房改造成的饭店里。点的几道菜不贵份量还足，侯振江与卓哥各饮了一瓶白沙啤酒，阿莲和阿珠都喝了罐装饮品，一桌菜就这样被消灭殆尽。两位女士各换上泳衣，侯振江与卓哥就简单得很，脱掉外衣裤，浑身只穿条短裤就成。为防溺水，每人租了个救生圈套在身上，便像鸭子下水般扑嗵扑嗵跃入水中。哇！水库里的水好凉爽，好清澈。一不小心，人就会滑进见不到底的深水里。连绵的远山隐逸在雾气笼罩的黑幕里，淡淡的月色在水里摇晃，起伏。平静的水面微漾起粼粼的波光，只见人影在水里扑腾，哇噪虫鸣，年轻人的泼水追逐戏闹声打破了夜晚独有的静谧。卓哥狗刨式游弋在阿珠周围，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阿珠的秀发，有几次，水珠竟还迸进了她的眼里，弄得她眼睫毛湿漉漉的，晶莹的水滴垂挂在阿珠漂亮的鼻翼。阿珠惊叫着，慌乱地避让着卓哥的一波波水的袭击，惊慌失措地，快速向岸边逃去。阿莲就不一样了，她的身子比泥鳅还要滑，任凭侯振江怎么追，她也能从一侧逃脱。侯振江索性独目玩起了水上漂，他正仰身浮起肚皮，任凭水哗哗从肚子上滑落一片又一片，他深憋了一口气，潇洒地踢腾着两脚，手却在不断地挥舞着。突然，侯振江只觉得右腋下滑溜溜的。阿莲一条大鱼样从他腋下腰际穿过，溜滑细腻的肌肤灼得他心里发烫。侯振江一个猛子扎到阿莲的身边，伸手趁机托起她细腻顺滑，而又紧致的腰肢，借住水波的力量浮行。水确是清凉极了，此地真是一个消暑的好所在。白天的满身热汗与尘垢，经不住碧水的冲刷，纷纷沉落进水底。卓哥好像也追逐得累了，两手扒了岸，大声地喘息不已。这时，夜幕也涂上了青黑的颜色。水侧身拥了人肉体迟迟复行行。恐怕天已经夜半了，穹空的繁星仍眨着透明的眼睛。四人歇息了一刻，又都加入了击水追逐的游戏。侯振江这次也变聪明了，他装着游向阿珠，使阿莲发生误判而失去警惕。其实，他只是虚㨪一枪，真正的目标却是阿莲。趁阿莲沉浸在自娱自乐，完全放松的状态中时，侯振江一个猛子遁入水底，凭他的水性，闭着眼也能摸到阿莲的身边，给她以措不及防的一次突袭。目标在一寸寸的接近，侯振江却燥热的心一个劲地跳腾。他的眼睛透过晃荡的近乎透明的清澈水流，发现两条匀称的美腿，正在水下拨腾地欢呢。侯振江在水下换了两口气，静悄悄的靠近阿莲身边，他瞅准时机，一个鱼跃已贴着她的后背钻出水面。就只这么一个动静，就惊吓得阿莲一阵惊叫，扑腾着，躲闪着，被搅起的水流四散横溢。侯振江也怕事玩大了，忙游过去，又是拍背，又是抚头地安慰她，阿莲受惊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卓哥也已和阿珠打成一片。阿珠较之前更放开，笑声也脆亮地甜蜜。再看卓哥，一脸的惬意，手悠然地划着水，在朦胧的月色下，那么得潇洒自在。这确是一次尽兴之旅，他们游得欢，吃得香，也最是玩得开。返程的路上，阿珠顺从地靠在卓哥的胸前；阿莲也抛开先前的顾忌，紧抱着侯振江的左臂，依在他的肩上。他们似乎要感谢这颠簸的道路了，是它间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让异性跳荡的心撞出喜爱的火花……
侯振江今夜就暂住在了卓哥的租屋里。这是间极简陋的小屋，屋里简直连一件象样的东西也没有。一张勉强可睡人的床，也是用木板架在两条长凳上。墙面裸露着红砖，连简单的石灰粉刷也没有。几件旧衣服担在横放的竹杆上，凹凸的地面上，落满厚厚的一层泥灰。这一夜，侯振江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他老做些恶梦，不是小鬼子追在身后，就是顺着悬崖逃离。梦这东西真是稀奇古怪得东西，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做的这些梦有什么预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