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劲和紫姬在拉萨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两天,他们在大昭寺门前广场晒太阳,在八廓街的一家聚集了藏民同胞的店内喝甜茶,在哪里,身形魁梧的藏巴汉子挎着腰刀、穿着厚厚的皮袄,脚上的皮靴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远道而来。
他们绕着布达拉宫“转山”,尾随那些跋涉千山万水,一路磕长头过来的朝圣者——有很多人倒在了朝圣的路上,听着他们念颂“嗡嘛咪呗咪哄”六字真言,庄严恢弘的布达拉宫上空都仿佛是菩萨的声音,都是诵经的声音。
第二天晚上,孟劲通过房东找到了多杰,一个精瘦的肤色黑红的藏族小伙子,多杰有一辆私家车,在拉客人,那是一辆丰田越野4500,在藏区,这种越野车非常多。第二天一大早8点多,多杰就到了酒店门口,吃完早饭,车子冲出拉萨城,驶向梦幻之地——那木措湖。
中午时分,车子翻过一个山口时,通过前窗玻璃,远远的,孟劲看到前面一块深蓝色的翡翠,镶嵌在雪山和草地之间,而她上方,是同样湛蓝湛蓝的天空,那一刻,只有几片白云滑过。
当那一片翡翠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的时候,孟劲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不是高原反应,他可以确定。当车子离湖边还有三四公里的时候,孟劲让多杰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从车上走下来,走到车的前面,走出马路,走到马路边的草地上,然后慢慢蹲下,跪下,双手撑着身体,低着头,最后连带上肢也瘫软了下去,整个身体平铺在草地上,在纯净的天空里,在无垠的草场上,在湛蓝的那木措湖边,泪如雨下。那一刻,他想起了郑钧的那首《回到拉萨》
《回到拉萨》
纯净的天空里,
飘着一颗纯净的心,
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
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净。
那木措纯净的天空,打开了他的心,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唤醒了他刚强外表下的哪一个需要倾诉的孩童,像投入母亲的怀抱一般,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地母亲般的柔软,孟劲把自己的脸颊深埋在青藏高原的怀抱里,深深啜泣,不能自己。
那么多年来的不堪的经历,难于向人倾诉的苦衷,一下子通过泪水,都倾在了湖边高原草地的格桑花上,那些坚硬的眼泪,像一粒粒露珠挂在草茎上,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他们流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流进了那木措的圣湖里,恍惚中,已经分不清那湛蓝的湖水,是自己的泪水,还是湖水。
只有纯净的天空,
才能飘荡纯净的心灵;
也只有纯净的湖水,
才能洗净灵魂的困顿。
那木措,就有那样的天空和湖水。
去那木措吧,在哪里,
让纯净的天空和湛蓝的湖水
疗愈每一个困顿的灵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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