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图文/莹盈水涧

平日多呆在室内，在室内的时光，不太能够知冷热。只有晨间和夜间出门在外，才感觉到一份体感的自然鲜活。

天刚擦亮，还朦着一层灰，恒定早醒的人群，是装点城市的美容师们。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清晨下楼看到的第一眼，总是清道夫们和清洁阿姨们。清道夫们手中的竹扫帚，在经过一夜的夜黑风高的降温冷却后，泛着清凉的地面，欻欻歘地挥舞，刚劲而又柔韧。离落枝梢的那一片片或黄，或青黄，或青绿的树叶，连同水粉或紫莹莹的蓝花䓍的花，一并着扫成了堆。竹扫帚，划过的地面，一片整洁。

那一堆堆枯叶残花，交织五彩斑澜的颜色，无法让人想起秋天的落叶，与花开花落那些有关时光故事的落寞忧伤，惟觉得秋色的斑斓唯美。竹片编织的大个头垃圾筐里，盛满的落叶，被拖着在地面前行时，偶尔逃离出来一两片，悠悠转转，极似两只枯叶蝶的翩跹。小憨憨乐颠乐颠地尾随其后，小憨憨喜欢那样带着沙沙声音的动感，那股子淘气顽皮劲，闯进了阿姨们的慈祥而又温和的眸子里。又夸又逗小憨憨，在清晨的空气里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惺忪的睡眼，在松快的氛围里，瞬间就亮了起来。

天也一点一点的亮起来，从东方那方翻起鱼肚白开始。晨间的风，能顺直了发梢，似春水的流动，也不失一番柔情。吹得人的神识多了一份自然的清醒，也吹散尽了天空朦着的那一层薄薄的灰，漏出天空纯蓝的底色。天也显得更高了，也对秋高气爽又多了一份理解，天是真的高了，气爽？无须刻意去感受，把自己抛给这清晨的清风和畅就明了。

慢慢的天空开始飘浮几片薄薄的云，好似即将融化的雪，阳光还未见露面，先把灿黄的光，先照了过来，在千家万户的楼宇之间，反射来又反射过去，最后一点点清淡下来。淡淡的光，铺洒在灌木丛细碎的绿叶上，也觉得甚是稀罕。多了那一点淡淡的光，好似就给绿植们涂抹了一层时光的静谧色，能静到人心里。阳光随着太阳的游移而不断地扫洒林间，太阳好似即将要露出脸了，不经意的抬头，那轮月下弦月，还清晰地悬在天空，还伴着一颗璨目的星子闪闪烁烁。

随着时间老从的脚步，天色越来越亮，悬在树梢的那一轮弦月，像夕阳西沉般一点点缓缓下坠于树巅。仅凭目测，和月上柳梢头时，别无二致。太阳也悄悄然地渐渐高升，银色的月亮，渐渐地淡淡如一张薄薄的纸，又像是渐行渐远的携着那颗孤星，慢慢隐退了去，不一会儿，天空的主场就全交给了太阳。日升月落，好似在这之前，自己从没有细致地观察过。

阳光轻吻着树梢，一粒粒清脆的鸟鸣划破晨寂，唤醒了这座城。在那清晨爽朗的笑容，劳作的姿态，盈盈清风，落叶残花，光影的变幻，瞬息万变的穹空……日升落月之间，都流动着强烈的自然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