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多鹤》读后感

作者: 小野椰子 | 来源:发表于2020-02-07 16:38 被阅读0次
    《小姨多鹤》

    读这本书的契机,源于一次孙俪的采访。当时的《甄嬛传》如日中天,记者问孙俪出道至今最满意的是自己的哪一部作品。孙俪不假思索地说:“《小姨多鹤》。”因为她为这部剧投入了最多的心血,也做了最多的揣摩与共情。我看过她的《甜蜜蜜》、《幸福像花儿一样》,《甄嬛传》更是数不清到底几刷。可我连听都没听过有《小姨多鹤》这部剧啊?

    后来得知,因为政治原因,《小姨多鹤》这部剧没能上星播出。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买来严歌苓的这部小说:《小姨多鹤》。

    “这天不一样了,代浪村的人们叫喊‘中国人来了’就像不久前全中国的中国人叫喊‘日本人来了’一样凄厉。”

    大批来满洲开拓的日本国民开始了“集体自杀”,十六岁的多鹤依靠机智和对生的本能渴望逃过了代浪村的集体殉国。险象环生的逃亡路上,满山遍野的秋叶红得火烧火燎。

    一个早晨,她与中国民团遭遇了。被装进麻袋论斤卖给了东北某小火车站站长的二儿子张俭,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张俭的老婆朱小环因日本鬼子的追杀坠下山崖,导致流产,并且从此不能生育。

    一个中国女人,一个日本女人,她们的命运交响曲就此徐徐展开来。中国女人朱小环精乖世故,现实泼辣;日本女人竹内多鹤秉性朴实,纯真执拗。多鹤与小环,就仿佛是这个家庭的一朵双生花,花开两朵、一莲并蒂。无疑,多鹤是水做的,她温柔善良。但更出彩的,一定是凤辣子一样的破落户儿——朱小环。

    小环是智慧的。当多鹤的日本身份被识破,是她设下鸿门宴,用酸菜粉条、鸡蛋胡葱、干豆角干茄子闷红烧肉,以及柔中带刚的心扉之言,化险为夷。

    小环是隐忍的。当张俭为了满足父亲的愿望,给老张家“传香火”的时候,平素里霸道泼辣的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深明大义”。当张俭和多鹤的私会被抓现形,也是她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前面。面对审问,她没羞没臊的应对,拍着自己的大腿和张俭的大腿大笑。这样的小环,比哭泣的小环更令人心碎。

    小环是善良的。对于多鹤的存在,小环是痛苦的,却也是接受的。当张俭为了使自己的家庭生活回归正轨,而将多鹤抛弃于竹林的时候,也是她,一定要将多鹤找回来。那时的她,忘记了独守空房时对张俭和多鹤的怨与恨,满脑子只想着多鹤的安危。其实在她的心中,早已将多鹤视为她的家人。无论如何,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地守在一块。

    小环是坚韧的。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啥日子都能往前混”。张俭在厂里出了事故,砸死了人。多鹤和张俭都倒了,只有小环,扯平衣服上的褶皱,招呼一家人“吃饭!”那个时候,大概小环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和顶梁柱吧。后来想尽办法探视张俭、为了让张俭放心而撒下的一个个“家里都很好”的弥天大谎、为张俭平反而四处奔走。那时的无助,她又是怎样伴着一个个无眠的深夜,独自服下的?

    时间的巨大车轮裹挟着历史的洪流,来到了一九七六年的初秋。朱多鹤回到自己的祖国,做回了竹内多鹤。当多鹤再一次踏上中国的土地,与她在这片土地上的家人团聚时,张俭已病入膏肓。也是小环极力劝说张俭,跟随多鹤到日本治病。在那个时候,小环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张俭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但她还是说服了自己,笑着送走了多鹤和张俭。

    小环爱张俭爱到了骨子里,可她最终也没能见她的男人最后的一面——张俭病死他乡。她失去了她此生的男人,送别了多鹤以及投奔多鹤的两个孩子。最后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那只叫做黑子的得了白内障的狗和一台勉强维持生计的缝纫机。他们将缝纫机摆在居委会的楼下,因为在那里,可以第一眼就看到踩着吱吱的自行车的邮递员。那是她余生,全部的念想与奔头。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地,盼望着亲人们的来信……

    《小姨多鹤》

    故事的最后,小环孑立在黄昏里,夕阳将她的剪影拉得很长。她安慰着从邮递员那里失望而归的黑子:“黑子,明天就有信了,啊?”

    这到底是小环对谁的无力慰藉?

    读罢,掩卷伏案而泣。好一个荡气回肠的严歌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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