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的学生时代,到处歌颂的是钢筋铁骨视死如归的英雄,传唱的是豪迈激昂的ge命歌曲,大屏幕电影的格调更是如此。
不料有一天,这些已习惯的格调竟被一部名为《欢颜》的台湾电影打破了:
原来电影可以是如此清新的,可以表达令人难忘的情感,可以有温文尔雅的说话交流和美妙动听的歌曲音乐。
我最喜欢女主角齐盈的扮演者:胡慧中。当时甚至以为生活中的胡慧中会和齐盈是一样的,因为在电影里她是那么自然真实。
我至今忘不了那一幕:
稍逆光的镜头里,黛眉下的明眸宛如黑夜天幕上亮晶晶的星星,微风吹乱了齐肩直发飒飒飘着,发丝牵动着光的沾染。
齐盈,像落入尘间的仙子,美好得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她一人孤单地在高椅上坐着,面对着支架上的麦克风,拨动了手里的吉他,喃喃低语般唱出动人的歌。
飘落着淡淡愁,一丝丝的回忆,如梦如幻如真。弦轻拨,声低吟,那是歌。
LA LA LA
只要你轻轻一笑,我的心就迷醉。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慢慢长途有所依......
二
电影本是《欢颜》,却让我几度湿润了眼眶:
齐盈深爱的未婚夫王恕,是个为了孩子们愿留在山区当支教老师的青年才俊。在相亲相爱的俩人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时,王恕却因发生意外而死亡;
电影里,还有另一位因爱人去世悲伤到无法自拔的,他是一个女孩的爸爸:黄先生。而这个女孩恰好是齐盈的学生。
常常,台上唱歌的齐盈在歌声里缅怀;台下听歌的黄先生在回忆中追思。
他们失去爱人的苦涩都被掩藏在欢颜里,因为他和她都有一份必须活下去的责任。
既然必须活着,那就让渐渐敞开心扉的两人携手吧。这眼看着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因齐盈意外怀孕而起波折,她怀的孩子是未婚夫王恕的。
流产还是为逝去的爱人留一个后代?结婚还是独身抚养孩子?这些电影的最后都给出了极好的答案。
让观看电影的人,在泪光里露出欣慰的欢颜。
电影海报 网图三
我至今还很喜欢电影《欢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部电影的插曲。
那时,我还不熟悉词作者三毛,也不熟悉歌者齐豫,只觉那天籁般独特的嗓音,把一首《橄榄树》唱出了灵魂。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不断扣问着人心。
出了影院后,我也问自己:一个可以有安逸生活的人,何以要独自去往远方,把艰苦的异乡作为自己的故乡?
经年之后,我经历过职业选择,也经历过爱情,才渐渐明白:
尽管遥远的异乡清贫艰苦,但那儿有自己追求的理想,倾注了自己的满腔热爱,那就是生命的橄榄树。
什么样的磨难,都不能折断要飞向远方,追寻梦想的翅膀!
我也曾偷偷为流浪做过准备,却因感觉似是找到了橄榄树而放弃。再到后来又想去流浪时,却没有了当初的勇气。
如三毛说:人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青春,有一日是要这么自然的消失过去。
尽管青春早已逝去,也不曾流浪去远方,可我是真心喜欢«欢颜»,喜欢胡慧中的,于是让自己成为了她饰演过的麦德姆。
回首这些,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飘落着冷冷情,万缕缕的怀念,春雨秋霜,岁月无情。
海枯石烂形无痕。
只要你轻轻一笑,我的心就迷醉。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慢慢长途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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