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桌宴席邀来亲朋好友,家长里短仔细聊来一筐一筐的盛不下了,临了依依握手道别,讲得最多的话便是身体保重,只因来赴宴的也大多入古稀之年。八十从心所欲,结发夫妻共度八十寿辰的着实不易,耄耋老者并坐堂前,儿孙满堂更有垂髻顽童嬉戏其间,甚是美景。
这个假期经历了两件事,一件便如上所叙老婆的外公外婆共度八十高寿,另一件仍是伊家里的事,这次回去也恰赶上奶奶的祭日,大伯及姑姑也都近八十的人一并赶来“烧经”。都与年岁有关,都与儿孙有关。
外婆家的墙上悬着一个老式的相框,里厢不算有致地平铺着几张老相片,其间一张是五十年前夫妻二人的合影,那一年他们三十岁,正是我们这个年纪。表情认真但不算严肃,六二年拍的,按历史教材所叙,那一年是个平年,没发生什么大事。三年自然灾害刚结束,实际上三年自然灾害只是一个说法,延续的时候绝不止那三年。可以想象那些日子生活还是紧张的,家里又刚刚添了一个小儿子,也就是今年正五十岁的舅舅。彼时的儿女双全之于一对刚满而立的小夫妻来说担子也是可想而知的。那一年外公还在洛阳,一呆就是二十六年的地方,以至现在讲话都冷不丁会带着北方的口音。
老人执意要在家里办酒席,农村里这样的酒席甚是热闹的。比不上饭店的开销也省得让乡亲去奔波,只需借来左右邻里的堂屋放上台桌,只便由上门服务的工作人员托着菜盘走来窜去,菜香可以溢到半个村子。其实这倒是真的很好的做法,半个村子像过节一样,老家里以前也多是这样,先前还是自己邻里帮忙,更是开心。尔后也像是名曰“一条龙”的服务,乐趣倒真的是少了些许。每每这个时候我多是习惯于看大人们忙碌,许是我见此场景多在我还是小人的时候,偶尔去逗那一两只前来讨零碎的狗儿,以致如今仍保留着这样的爱好。只是一回头,发现与那些小孩明显不再入群,回不去了就只好傻站着,该是他们在调戏狗儿了。对于回不去的时光,我们也只有傻站着,从别人身上去找寻自己的影子。
傻站着的不仅是回不去,还有达不到的时光。“烧经”那天,若大的一个堂屋,一张八仙桌,两个烧纸的铁桶,奶奶的四个孩子围坐一起,先后磕头默念后便开始焚那些纸钱,最长者大姑姑七十八,最小者我的岳丈五十六岁。结婚两年来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仪式,也一并磕了头。抬头的刹那,我似有回了自己老宅的感觉,而那个头也似磕给了自己的奶奶。三岁时奶奶就走了,我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只言片语从大人们口里得些描述,并又借着昏黄的相片再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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