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否？

公众号：一般春

作    者：ZONG

01

阿泽捧着碗还在吃饭，我已经吃完了，坐在他旁边叹气，说，哎，我怀疑我不是奶奶亲生的哦。

阿泽疑惑，为什么你不是奶奶亲生的？

我：我上次跟奶奶说菜咸了一点，奶奶说你没做一点事情，还敢说菜的咸淡；今天我说这个菜有点油，奶奶说不放油怎么炒菜？

而你呢，中午不愿意夹一口煎鸡蛋饼，奶奶追着喊，煎蛋好吃，快吃一口。你头也不回，煎蛋好咸我不吃。

你是没看见，奶奶停住脚步，自言自语，上次煎蛋多放了一点盐，现在就一口也不愿意吃了。

晚上奶奶炒了你喜欢吃的胡萝卜，结果你一筷子也没伸。奶奶问你胡萝卜怎么不吃了，你说好多油，然后你听到奶奶的回答没，她说下次就少放点油。

你看，我是奶奶亲生的吗？

阿泽嘴里塞满饭，一边嚼一边点头，我也觉得你不是奶奶亲生的。

02

小星星拿着书过来，姑姑，「覆水难收」是什么意思啊？

我：你知道姜子牙吗？

小星星：不知道。

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句歇后语里的姜太公说的就是姜子牙。这个姜子牙呢，50来岁家里还是很穷，他的老婆马千金天天跟他吵架，碎碎念，他烦得要死，天天跑出去钓鱼。可他用来钓鱼的鱼钩还是直的，没有弯弯，你明白吗，你说这样能钓到鱼吗，马千金忍无可忍，就跟他离婚了。

没想到，离婚后，姜子牙却真钓到了一条大鱼，有个皇帝看上他的才能，请他去当大官。他一下子就富贵起来了，马千金听到消息，回来找他复婚。姜子牙呢，端了一盆水，「哗」地泼在地上，对马千金说，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马千金听了羞愧难当，回家上吊自尽了。

现在你来说说，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小星星：地上的水到天上去，又落下来。

小孩真是一派天真，不受拘束。水化气，升到空中聚成云，云又化雨，落到地上来，覆水难收否？

我点头，你答得很好嘛。扭头继续看美剧了。

小星星摇着我，可姑姑，你还没有讲「覆水难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03

有天傍晚，阿泽吃完饭，呆立在门口，嘴里喊着，姑姑，外面有夜色。

我准备去健身房，正在换运动鞋，伸头看门外，天色渐晚渐浓渐朦胧，路灯亮起来了。又把头缩回去，问，夜色美吗？

阿泽说，美，是一条一条的。

鞋还没换好，小星星又跑过来了，姑姑，天上有夜色，有三条，你快来看呀。

我不由疑惑了，这到底说的是个啥啊。

出的门来，抬头看去，夜幕降临的天空，真有三条扁扁的椭圆的并列的细长的云，边缘柔滑。仿佛用电脑画图，选择椭圆形，鼠标拉出细长的扁扁的椭圆形，然后填充上苍茫夜色。

天空背景灰蓝，衬着深蓝的三条云，夜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