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精神科医师,带着很复杂很纠结,还有一些抗拒的心情,今天终于完整听完关于抑郁症的音频。
➡️为什么这个音频发出来很久,我都无法打开,打开了也总有事打断不能听完。
好吧,我曾接受5年临床医学本科+3年精神科硕士培训,毕业后再+3年国内顶级精神科医院培训,目前临床从业时间7年。(P.S.不许猜姐姐多大了,姐姐的年龄是个谜)
我认为:
医学是科学,经历多年专业培训,使我深信我学到的。而如果我听这个音频就是对我自己过去所学知识的完全否定。或者,这个音频涉及到的很多内容,已经在向我发出挑战,而这意味着我要被质疑,我有可能要被否定,要被打倒,我有可能是“错”的。那么我的世界就崩塌了,一盘散沙,我过去所相信的都“不对”了,我依赖过去建立起来的现在也就不复存在了,我的基于现在的未来又该何去何存?
彻底被否定➕一切从头开始
彻底被否定,我的世界全面崩塌,就像一叶孤舟,感觉靠不了岸。归根到底还是害怕孤独,这份孤独背后有被抛弃的感觉,是被社会主流抛弃了,也就说明我和大家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就会被抛弃,就会偏离轨道,不会被接纳。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被认可,被接纳,以此才证明我是有价值,我是对的。(即有价值才被认可/接纳,才会不被抛弃,才是安全的。在生活里,我也很怕和大家不一样,很多事都不敢说不同意见,有问题会着急站队,和大家,更确切地说,是和多数在一起,以此才能是安全的。我为了体验这份安全感,不敢说出不同的意见,不敢表达真实的想法,代价就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听从大众,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创造出价值?怎么可能体验被接纳,又如何体验价值。)
一切从头开始,就要重新建立规则,重新开始,从最低处开始,去接受新的东西,我害怕做不好,害怕学不会,再去体验我很没用,我无价值,做什么也做不好,一切又回到没能力,我是弱小的。同时也会觉得麻烦,费力,不愿开始。(如果做一件事需要尝试我没有做过的,是新的,有可能需要费时费力的,我都不愿意去尝试,很多时候这件事是我感兴趣,想做好的,但是做到过程中,可能是繁琐的,可能需要付出时间精力等去学习新的东西,我走到半路就放弃了,或者需要拼命给自己打气才能推行下去,这样即使做成了,也会觉得很累,体验不到愉悦感,只剩终于好不容易完成了,根本无暇去体验做好/做到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这么累人费劲的事终于做完了,赶紧放一边,我要休息轻松一下。 所以这个信念拉着我不敢在生活里尝试新鲜的东西。包括新的游戏,新的衣服,新的食物,我得生活就只剩一滩死水,了无生趣。)
我真正害怕的是:体验无价值感/不安全,体验弱小/无能/没用
真相是:
1.医学是科学,允许被质疑的,甚至是在不断质疑中才能前进,成长,更新,修正,完善。就像生命地图也是在不断更新,不断丰富,不断创造。以开放的态度面对质疑。在科学发展过程中,错误可能是必然存在的。
2.在专业层面,不同科学面对同一问题,都有其理解与解释的切入点。比如医学,比如哲学,但是这些学科只是给了我们认识事物的角度,我自己理解为“因”,比如感染可能是细菌,病毒等入侵,也可能是机体免疫力差,以及其他原因。每个学科都有其理解的“因”,也就自然有其对应的解决问题的“法”。医学解决感染,就要去先消灭入侵,即抗生素等药物,同时提高免疫力,以及其他。生命地图带给我的,是看到了情绪的因,信念的因,也就是那个让我痛不欲生的根,更多的是学会了应对的“法”。它打开了我看待世界的另一个角度,而我却狭隘的以为打开了一扇门,就一定要关上一扇窗。
3.疾病的发生是多方因素,有生物学,心理学,社会学等,而目前医学以生物学为基准,更多的是以生物体的人,为治疗对象,但目前医学模式已经开始发生转变,而生命地图带给我的,是我作为一名医者,如何医身,如何医心,更确切的说是如何引导他人自医,逐渐淡化医者在治疗中的主导地位。
4.想要体验价值感,就去创造价值。去从当下的能开始。上完价值微课的都了解。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个音频?
从去年八月复训地图➕三条高阶回来,在单位发生的很多事,都让我开始质疑目前的现状,尤其是价值微课那段时间,对工作中的觉知比较多,我开始发现一些问题,开始思考:
1.目前给予来诊者的治疗是否是好的?即好的标准是什么?
很显然,治疗者,来诊者,以及来诊者家属,三方的标准是不同的。不夸张点,每个人标准都不同。
2.即好的标准由谁制定?
中国目前精神科治疗是全封闭式的,部分疾病允许半封闭。现实中标准是以治疗者为主导,但同时和家属为商议,最关键的核心人物,是没有发言权的。
3.来诊者是否有自由选择是否接受治疗?
4.我们认为的正确的治疗/措施等,是否是来诊者真的想要的/需要的?
5.如果他们不想要,他们认为是不好的,他们拒绝,为什么还要强迫治疗?
6.让来诊者接受治疗到底是谁的需求?到底是为了谁好?
7.我们认为他们不懂,以至于需要我们来给他们好的/对的帮助?我们都是为你好,只是你不知道,你不懂,让我来帮你?
8.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等等,我们真的有权利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
➡️在以后的是疗愈中,更好的结合,是我要平衡的事。
1.在我认为“可以的来诊者”身上,,在“我能”做到的地方,开始尝试引导他们情绪释放;
2.在“我能”,但来诊者不认为自己有病,拒绝治疗的时候,引导他们去看情绪,信念,需求与期待,去讲解,宣传;
3.在“我不能”,认为难的地方,去从当下的“能”开始,或者去看自己认为难的背后是什么,即医者先自医。
有个问题与大家分享:
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有个伙伴提到的躁郁症)是不同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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