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山野的喜爱,大抵是源于童年在外婆家的记忆
小时候的村子里,充满着人性的温情
自然赋予的宁静与灵气,蕴养出人间百态
海姥姥门前有棵两人合抱粗的老杏树,年复一年春华秋实
暴雨过后河边成群蹦跳的小青蛙,洗过的小蛙背闪着水光
矮矮的婶子和瘸腿的叔叔开着村里唯一一家杂货店,有个健康活泼的儿子小雨,
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晚清的秀才,大宅子的黑瓦上头总是探出一串串的凌霄花
核桃树绿意正盛,枝杈茂密交错,看不到顶,
院子里的葡萄藤是我妈出生那年姥爷种的,我一直觉得它好慈祥。
这广袤大地上的生命世故,是无穷无尽的,
用鸟的眼睛去看雾起云散,用鱼的背鳍去感受深海河流,
与走兽一起穿行于群山,与巨木一起扎根于土壤
与它们交谈,陪它们变老,周而复始,绵延不息
外公外婆都是平凡人,村子里的人都是平凡人
他们懂四时知节气,熟悉自然就像熟悉自己手上的纹路
他们看着云感受着风,观察落日晚霞星辰,
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播种收成,就知道万物生长最舒适的途径
你问他们,你知道大自然和生态平衡吗
他们可能都不能顺利地说出这些简单的术语
但他们世世代代居住于此,斗转星移,坚韧又虔诚
自然于我们是名词,于他们是母亲。
我,90后的一代人,生于远古山野,在城市的缝隙里疲于奔命,
偶尔抬头看到残星寥落,心里还会莫名惊喜。
在某个发呆的瞬间,蓦然想到八岁那年,在房顶乘凉,
虫鸣瑟瑟,蛙声满河,一抬头,是漫天的星斗。
我要记下来,我要记,我怕我再不写,我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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