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根斯坦的不少话,实在是说得很有意思,他在《哲学研究》三十八节里面有这么几句话:
“只有在语言放假的时候,哲学问题才会产生。在此,我们的确可以把命名想象为思维的某种奇妙活动,好比一个东西的洗礼。”
按,这好像是在说,我们在实际使用语言的时候,我们不可能与语言“拉开距离”,不能把语言作为对象来思考。只有语言“放假”了,它暂时退出了它的实际使用的天地,它才能成为思考的对象,站在思考的面前,成为哲学的问题。
比如,说到语言,首先即是命名问题,维氏比之为“一个东西的洗礼”。其中的情况千种万样:可以是一个名称,亦可以用一个手势或者身体的指向,称之为“这个”,仿佛那东西的名称即是“这个”,而由手势指向加上“这个”的这一种指称,其在实际情形中所对应者,却又是千种万样,可谓“有多少情形便有多少的实际指称”。
再比如,一个命名与其对应者之间,又有多样的关系。一个命名的对应者如果已经破碎、分解或者说不存在了,那么可以说这个命名无意义了。但是,这个命名却还是可以使用,从这个上面来说,又是有意义。也就是这个名称的拥有者可以不存在了,但这个名称的意义和意思却依然存在。如有人说,把那个碗拿来。而那个碗已经碎了。你便对那个说话的人摇摇头。那么,“那个碗”这一名称的拥有者已是不存在,但是“那个碗”的称谓却依然可以在我们的语言中“活着”,也就是在使用。这里面,什么死了,什么还活着,什么有意义,什么已无意义,辨析至极细极微处,实在是把语言的“假期”完全地利用起来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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