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黑,庄上知道他的人都晓得他有一个外号“邪损”。至于这个称乎是怎么来的,请听我给你 慢慢道来!
初见老黑,我对他印象极差:又矮又瘦,头发还一撮一撮的黏在一起,破衣长衫,邋里邋遢,土灰黑的脸上一点善像也没有,唯有笑起来满嘴烟熏的黄牙渍和岁月留下的无数皱纹。
我婆婆家与他家是不远的邻居,时常要经过他家门口。
一次,午饭过后,偶然经过那里,听到他与他出嫁的女儿的对话:“爸,咱也买个太阳能,晒过的水热乎乎的,洗澡、洗衣服都很方便的。”就听老黑气呼呼的:“可惜钱啦!你又给钱烧的,你还以为买个太阳能回来,天天拱里的?俺可没那闲工夫!”
女儿被倔强的老父亲训骂了一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份孝心也便就此打住。可做为女儿的心里很清楚,其实,父亲是生怕女儿多花了不该花的钱。
听婆婆讲,老黑三岁时,就死了娘,是他外婆一手带大的。也是吃尽了苦头。也许是与小时侯受尽苦难密不可分的原因,他上街买肉都是买别人割剩下的下角料,买鱼也是买最便宜的。
五月丰收的季节,家里的麦子也都是手割的,更别提插秧了,要是有人半开玩笑的说:“老黑,俺今天没事免费给你家插秧啊?”“呵呵,不要钱,还得管饭呢!”
老黑永远穿一双黄帮鞋,手推那种古老而又笨重的独轮小木车,来回穿梭在家与田地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有干不完的体力活。
一日,实然看见他赤着脚,推着车,一边走一边叨咕着:“妈的,还洋家伙了!什么个雄拖鞋,穿也不易穿,人在后面走,鞋跑前面了!”原来早上出门急,冲脚时穿了他儿子的凉托鞋,忘记换了!
酷署难耐的夏日,眼看快要过去了,一大早,老黑叔就穿着短裤汗衫去菜园了。问他干嘛这么早,他笑嘻地说:“俺到玉米地去捞捞稍,一夏天都给热死了。
初秋的早上,露水沾衣,老黑这回足足过了把瘾,冻得耸肩缩背,战战兢兢连打几个喷嚏。
要是哪天碰见与他年龄相仿的老太婆,穿衣时尚一点,也不会忘记招呼两句:“哎呀!打扮跟花鹁鸽子样去哪约会呀?”
这不,“邪损”的坏名就这样不径而出并传的沸沸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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