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把孩子送到幼儿园时,孩子迈入校门,急匆匆地扭过头:妈妈,你看我做操,看我做操后才走,行吗?
我来不及回答她,对不起,妈妈有事儿,不能看你做早操了(因为家里的下水管道漏水,约了管道工在八点整的时间上门维修)。她已经像只翩翩飞舞的小鸟,飞向她的班级。
而今天早上快到幼儿园时,孩子问我,妈妈,为什么你昨天没有看我做早操呢?
我回答宝宝:因为妈妈昨天有事儿,和别人约了八点钟见面,所以不能看你做早操啦,很是抱歉。
孩子接着要求:妈妈,那你今天能看完我做完早操吗?我说:能!可是你有时间做早操吗?现在都马上到八点了。
孩子急匆匆的向保健大夫行礼后,背着书包冲进教室,随即像炮弹一样冲到操场上,跳起了《小苹果》。
八点了,当背景音乐响起了“爸爸妈妈再见,再见”的时候,在老师们的引领下,孩子们排着队,有序地走向自己的班级,我的孩子,个头小小的她排在了对末,她使劲的扭过头来,搜寻着我的身影,看见我时,她使劲的挥手,挥手,再挥手。直到前面所有的孩子都回到了教室。她才收回使劲挥向我的手,跑向教室。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我不是一个感情细腻敏感的人。
我的心灵与外界的外壳,不是弹性的皮肤,既不能敏感地感知外部世界,又不能很好地体察自我的情绪由来。
我的外壳是粗糙的树皮。
我大大咧咧,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情绪都认识不清楚。尤其是,我连孩子经常为什么生气也辨识不了。
可是在这一刻,我却突然浑身颤抖,热泪盈眶。
我想起了龙应台的《目送》。人生路上,有多次目送?有多少次挥手?
我想起了她爸爸带她去学英语,路过十字路口和我分手的场景。
小小的身体,背着一个大大的蓝色书包,跳跃的跟在爸爸身边,不停的向后扭头搜寻着我,不停的问,妈妈,你快过来呀,妈妈你快过来呀。
我努力微笑着。使劲向她挥手,就像今天早上她向我微笑着挥手告别一样。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子母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的转弯处,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20180418写于北京
20180421修改于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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