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坐在窗前,呷了一口清茶,有点涩,是最最流行的那种减肥茶,其实丁香并不是一个臃肿的人,只是她觉得妙曼的身姿应该被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丁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一个斯文的丈夫,其实斯文的人有点平淡,有点闷,可是他们的生活还是安逸的继续着,女儿七岁,嫩芽一样的年龄。丁香此时有点想念起她的女儿来,想来应该是在课间吧,早春的季节,天气还有点冷,不过她穿的厚实,应该是不会冷的吧!丁香想起女儿昨晚在她的臂弯里踏实的,安静的呼吸,她突然想要哭出来,她想,她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臂弯和这样的呼吸了,有了儿女的人,生活就象是被定格了,没有可以攀援的其他的高峰。
丁香有一个平淡的工作,卖楼的,她每天带着那些憧憬着美好生活的年轻人,在一间间空房子里无聊的来回的转,在那时她觉得她是空的,象一个突然闯入别人生活的小兽,她总想躲藏起来,总觉得世界太吵,她需要静静的想一下,想什么她也不知道,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象一位呆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被人推着.
窗外突然起风了,有一些灰尘被吹到了丁香的窗棂上,她讨厌有风的天气,也讨厌灰,她猛的抓起桌上的抹布,用力的扑打那叫人厌恶的窗棂,她象疯了似的把那静止的窗框打的咔咔直响,丁香象是要打破这灰蒙蒙的窗户,感觉是要打破这万恶的新世界。手,终于是流血了,她恶毒的看着鲜血淋漓的玉手,恶毒的冷笑着,她突然想起鬼片里那个一见到血就会活过来的老鬼,她觉得她的血液也许可以救活那个鬼。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看着逐渐凝结的血液,她的心里又恢复了平静,她温柔的擦拭着伤口,温柔的笑着,象个病人。
丁香依然坐在窗前,外面竟下起了雨,是淅淅沥沥的那种小雨,极温柔的象丁香的玉手。远处是轰隆隆炸响的机器,还有一个被叫做地基的大坑,丁香想,如果不是要整修,那里还有几株她最爱的丁香花,在那几年里,她年轻的时候,紫色的丁香象她自己一样灿烂,美丽,跋扈,终于还是没有留住,象这留不住的丁香花。被雨水淋湿的肩膀,滴滴答答的落着水,象是肩膀下面的那个世界也在下着雨,丁香坏坏的想,如果有虱子,那它定会觉得这世界要坍塌下来一样的到处闯,丁香说,我是谁的虱子呢?
丁香想起倾城之恋里开头:胡琴咿咿呀呀的拉着,在这万盏灯的夜里,拉过来又拉过去,道不尽苍凉的往事,不问也罢!她也觉得不问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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