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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昨日把手机忘了爸爸那儿了,没有了手机,孤独失落失魂落魄,今早起来一看寒风呼啸,间或飘来星星点点的雪花,难道去不成了,都说日落北风死,傍晚我必须去把手机拿回来。
呼呼的风没有停的意思,两点多我把自己裹好,开路了。
昨天星期六,我去了爸爸这里,爸爸骑着小三轮跑了很远的路去配断了的地下室钥匙,各种原因没配成,上楼来,爸爸坐沙发上累得an.an.直哼哼,我问爸爸想吃什么我给做,爸爸说这两天身体不好不爱吃饭什么不想吃,我就给文杰做饭。
爸爸从冰箱找出一个小萝卜。一把香菜,一包羊肉,是头一天哥哥看爸爸不爱吃饭特地买的,但是爸爸不想吃,叫我包点水饺冻起来,哥哥不知道,对于煮的羊肉,爸爸不怎么喜欢吃。羊肉包还行。儿子再孝顺,有些方面比不上女儿细心。
我每次来顺便带点面,这次面没有了,爸爸给了我三十元钱让我去买五斤或十斤的,我认为没必要,除了我来给做点面食,远的忙的其它人不太可能,(有一次小妹下班过来,爸爸说想吃豆腐卷,小妹说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中午我下班来给做,第二天下了班匆匆忙忙来给做了,还要赶时间去上班呢),我去了个粮油店,我说买二斤,那女人进去装了出来三斤半,那就三斤半。我问爸爸用什么菜,爸爸说也放点萝卜,也放点白菜,我先包了五六个,端着小盖垫说下下爸爸吃,爸爸说不吃。包完水饺,爸爸又说,你再用萝卜给做点豆沫子,花生面,黄豆面都放点,我等好了着,想吃点豆沫子。爸爸的擦子擦了不光滑那种,不如切的好吃,就慢慢切成细丝,放在一个盆里,又放上黄豆面花生面少许盐拌好,放了高压电锅里周围一圈,中间没有,放上点水,盖了盖,开了电,让文杰出来守着,一到时间,马上打开锅盖,不然萝卜捂烂了不好吃,我去配钥匙。
我把文杰开防盗门的钥匙也带了,我也顺便配了两个。再来方便多了。
我原以为爸爸累了,或者有点伤风感冒啥的,很快就好了。一早爸爸起来站不住,蹲在文杰门口,让他给我哥打电话,说自己不好受,文杰就用他微信联系我哥。联系不上,文杰就微信联系我,想不到他听见了手机响,喜出望外,就用我手机联系到了我哥,我哥最近确实忙别的事,来的也不勤,想像不出要是文杰不在这爸爸怎么联系到哥哥,手机早废用了,哥哥电话他肯定不去想着,下楼下不去,头晕的厉害,昨天去配钥匙,下楼梯,三楼,蹲下休息了好几次,哥哥来了,带去医院,ct啥的检查下来,轻微脑萎缩,现在可能小血管有点堵塞吧,打上针很快就好受了。很好了,哥哥一个人在那陪着,爸爸总撵他,说自己就行。我给哥打电话,哥说今下午不用我过去了,我问给五打电话了吗?我的意思是可以多少倒替一下,哥说,她上班又照顾小孩很忙。没告诉她。
我说,我家里有点事,忙完我就来。
感慨,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人不行。昨天文杰告诉我,哪天,爸爸中午开了水龙头忘了关,因为龙头下面有个小盆,水流响声格外大,楼下人上来敲门。爸爸听不见,就这样直到文杰天黑放学回来才关上,好几个小时,好几方水流走了,据说还有一次也是楼下人上来告诉才关掉。
2
今天星期六,去医院陪护老爸,从爸爸住院这么久我第一次去,这也是孩子多的好处,我家里有点必须赶着做完的活,哥哥说先不用我去,我回家想了想,就给小妹打了电话,小妹就去和哥哥上下午倒班,三天我的活干完了,第四天打算去,好累呀,早晨不想起呀,就给哥打电话探情况,我说我今天去,下午再回家,明天孩子大姑家娶儿媳妇,让我们去,我从那吃过午饭再去,哥哥说,吃过午饭也不用来了,后天来,后天上午我给两个孩子讲课,和小妹通话,小妹说星期六在家照顾孩子。
哥哥告诉我陪护卡在爸爸那茶几上,我找来找去没找到,我去时爸爸自己骑电动小三轮已去了医院,就在三楼病房的楼道专门有个护士拦着不让进,要看陪护卡,我说,陪护卡我孩子拿着在里边,我得去把他替出来让他去上英语辅导班,她放我进去,说进去拿来她看看,进去看看文杰也没在那,掏掏床上爸爸那头的大袄口袋也没有,这事就算了,一会儿我上四楼打热水,她又说阿姨你得带陪护卡,我不说没有,就点点头,径直走我的,打完水回来。她又说,我再点点头,又混过去了。因为爸爸太聋,不方便交流,谁知道打完针我才发现那卡爸爸就揣了身上了。
爸爸那么大岁数了,身体少有的健康,看上去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平时连个感冒都没有,没见他吃过药,打完针,我说带着他,他说我带他不敢坐,自己骑小三轮回家。
今天看到医院里的一个病号,让我感慨万千。
爸爸的病床靠窗户,中间病床一个老太看上去比爸爸老多了,竟然才八十三岁,她是脑溢血住院做了手术在这住了三年了,花了一百多万了,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太在照顾,是雇的,家住东关的,这个雇工白天黑夜都在这,吃饭她家里人来给送,她照顾得很上心,给病人两条腿按摩,两个手胳膊按摩活动,给病人翻身用手怎么捶背,这一番忙活下来她都出汗了,一会儿用针管给病人喂水,和她说话,像哄小孩,病人能听懂点话,不会说,但是她说让她用嘴表示一下她的态度她真的配合,我问他儿子来看他,也知道高兴,那人说,知道。
一会儿她把病人脖子下一个管子的盖拧开,吸痰,在这过程中,病人好像很难受的狼狈样子,估计这样的雇工在县城一个月也不低于五千吧。
一个人这样子活着,就那么半死不活地躺着,一年四季也不穿衣服,身上好几个管子,真不如当时严重点直接家去,自己解脱,孩子也解脱,好在她原先是个初中老师,退休金雇人够了。她有两个儿子,都混得很好,在青岛哪个大学教授啥的,因为她曾经为培养他们付出了,所以他们竭尽全力给她救治,普通家庭不可能有这能力维持到现在,她的儿子经常回来看她。她看上去白白的皮肤,由于照顾得好,白里还透着红,个子也比较高,要是没病,这么大岁数自己还能照顾自己,那该多好。
以前我写过一篇兄弟五个齐心协力,久病床前有孝子,村里植物人老赵的事,儿子们整整照顾了七年,从精神意识上这病人比老赵清醒。因为老赵脑溢血以前就脑子出了问题,已经痴呆了。
无论富贵贫穷,健康是福,那天和孩子爸爸亲嫂子闲谈,她还说,做父母的自私一点,就是爱孩子。她说的是有的做父母的为孩子付出的少,懂得自己享受,吃好穿好别累着,拥有好身体,儿女少操心少花钱,就是对孩子最大的爱,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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