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惜

念·惜

“人生能几何，毕竟归无形。”今年又回到了外公家，眼前的河还是这条河，树也还是这些树，然耄耋的外婆却终究已是成了一抔黄土，留下听力几近全失的外公与大舅守着这个园子，大舅是老师，多半日子不会在家，不难猜出失了老伴儿后的外公内心深处一定是孤独的。外公与外婆在农村劳动了一辈子，也相濡以沫了一辈子，想必这种白首不相离的感情不是短时间能割舍得了的！

念·惜

记忆中，外公是位爱看小说、爱讲书、爱听戏的老人家，小时候的记忆除了拿着外公给我特制的小锄头在园子里和他一起锄草（这对年幼的我自然是一种好玩的游戏），便是在繁星满天的夜里拿着小板凳坐在庭院前听他老人家说书，那语速故意缓慢而又顿挫，时不时勾得我和姐姐忍不住不停追问：那后来呢？

念·惜

过年时节看着回来探望的孙子孙女，老人家自是喜不自言，头一回主动和我唠了很久，说起上次我妈给他买的助听器本来挺好用的，可惜前几天弄坏了；指着桌上的常用药告诉我，哪一种药管用或不管用，哪一种副作用大，感慨以前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吃药的年代一样也能长寿；指着窗外新冢的方向告诉我，那便是外婆安歇的地方；指着园子里的那些橘树告诉我，因为去年一次风大卷起了一点火星把树烧了一半，不然橘子接得就更多了，还老说我们每年回来就喜欢这些橘树，现在被火烧成这样实在可惜了......我知道此时即便我高声地说些啥安慰的话他都不一定听得见，我也知道此时老人家需要的并不一定是别人的所谓安慰，或许这种聆听与陪伴便是最好！哪怕是再多一秒！

念·惜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珍惜与亲人的每一次见面，愿老人家健康、长寿！愿我和苗能每年到外公家门前的这片竹林边寻找点那些岁月碾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