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火了,火的连导演冯小刚都始料未及。本来这次拍文艺片的冯大导演是做好了听天由命准备的,没想到,没有迎合市场,没有向商业片谄媚,影片却这么受欢迎,冯小刚这次终于证明了一把:站着也能把钱挣了。
“站着把钱挣了”,这是多少导演的梦想,《芳华》做到了。
《芳华》是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军营里的故事,尽管那个年代的人,很多已经成为爷爷奶奶辈儿了,但是电影的受众远不止这一个群体,因为它讲的是肆意张扬的青春,只要青春过,你就可以在里面找到共鸣。影片的编剧是严歌苓,严歌苓是一名善于把人性向极致发挥的,就如《金陵十三衩》,战争下任何人都可以发挥出人性的光辉,不分职业和贵贱。发掘人性的顶级编剧,借着绿莹莹的军营,湛蓝的泳池,和青春灵魂下曼妙的舞姿,写了一段男女主角都不被善待的岁月。但冯小刚却不忍借着青春来表现人性,反而是拍出了每个人青春时的懵懂无知和肆意奔放。就像人们常说的: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何况观众和你我。让这些年轻的灵魂肆意表现,影片借着年老后的第三视角萧穗子叙事,冷静而克制。
成年后的萧穗子可以以成人视角来看待那场青春故事了,也理解了故事人物当年的所作所为。故事从男主角刘峰接女主角何小萍进文工团那天开始讲起,故事中并没有多少善意,何小萍从第一天进文工团就不被善待,因为她自带浓浓的汗臭味儿。成人是克制的,即使不喜欢也未必表现,影片中没有成人,除了舞蹈教练和政委。军装事件、胸罩事件,打靶事件,让何小萍心凉透了的一件件一幢幢事,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这些当年在全国选拔出来的俊男美女并不打算用”情商“和”成人视角“去解决。何小萍偷偷穿别人军装,室长发现后小事化大,一个不解释,一个不原谅,因为他们从没想用“成人”的方式去解决,这是冯导心中的青春。
男女主角几乎承担了影片中命运的所有伤害与悲痛。一个是“活该你是活雷锋”,一个是“被抛弃的,被伤害”的。作为“活雷锋”,刘峰是不能有私心的,影片中段他抱了林丁丁,至此命运交响曲戛然而止,开始急转直下。林丁丁说别人可以抱他不可以,谁让他是活雷锋,她揭发了刘峰,故事也从文工团转到了战场。在电影的后半段,刘峰因为此事被调到边境参战,在受重伤后坚守一线,旁白说:他想当英雄,成为林丁丁歌唱中的英雄,爱情在刘峰这里成为了信仰,在林丁丁那只不过是一段下作的偷情。正是有了这段信仰,才让活雷锋真正活了起来,有了烟火气儿。
何小萍是被侮辱被损害的形象。从进军营的第一天,就面临着周围的“敌意”。何小萍从小在没有善意的环境中长大,继父不接受,母亲不关心,来到军营她的想法很简单“总没有人敢欺负解放军吧”。但是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你越是逃离,它越是追随,直到何小萍逃到了战场,因为救了一名小战士而成了英雄,她“垮了”。当带着红花接受各方赞誉时,她不能接受这个“荣耀”后的自己,成了精神病。
很多人看过影片后说看不到人性的“善”。官二代郝淑雯,宣传干事也是影片的口述者萧穗子,包括男二号陈灿,还有文工团里的各色男女几乎都没有对男女主角有善意。除了舞蹈教练和政委,他们是在关键时刻调停纠纷的“大家长”。
看过影片,很多人说这不能算一部优质的影片,前半部分的青春昂扬和后半部分的炮火连天是割裂的,像是两部片子。我倒觉得这正是冯小刚的聪明之处,如果没有后半部分,这和前些年烂大街的青春片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部70年代的《致青春》。但冯小刚和严歌苓显然野心不在此,就像影片最后的旁白:我不忍心放出他们老去了的容颜,就让岁月停在这里吧。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它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地带。2017年,全民调侃了大半年的中年油腻男女,终于在年尾看到了昂扬的青春,这次啪啪打脸中年油腻男女是打对了,因为连中年男女自己都不喜欢那个圆滑世故的自我。就像罗振宇跨年演讲中说的:你觉得自己情商高很高明,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充满了油腻。《芳华》大火,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因为它送给观众的一粒口香糖,这些青年男女大概少不更事,却展现了“真”的天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