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任凭小船在茫无边际的江上飘荡,越过苍茫万顷的江面。想想已是像清风一样自由,何其洒脱!
小城今儿零下13度到零下23度,晴,空气优。我五点就醒了,起来嫌早,继续睡好像又睡不着了。于是,勤不着懒不着吃饱撑的我,度娘走起:冬日晨练最佳时间。我嘞个去!乖乖——几百万条结果。三纠结两纠结,先是睡了一个回笼觉;然后一觉醒来出去时已经七点多——明月生气了:小东西,懒就说懒,承认了吧!儿时没有手机,想疯跑就疯跑,你问过谁?如今一机在手,天下你有了呗?你想几点晨练就几点晨练,想睡懒觉就睡懒觉,交给别人?我看你干脆别晨练了。我,我!我。唉,人要有自己的主见,不然,生生被明月嫌弃了。它没在楼门口等我,也没有小区门口等我。我低着头赶紧快走完我的步数,虽如此,明月还是挂在半空中陪着我走完全程。
羽绒服都抱怨起来:主人,你看看,白白挂了一层霜,把我弄脏了,你要给我洗个澡。
往日路灯下看树影,还有明月加持的朦胧,总感觉欣赏顾盼生姿的美人一般,别有一番风韵。太阳所到之处,一切无所遁行。树就是树。就是光秃秃的枝桠。顾什么盼。生什么姿。想象的翅膀都折断了,惟余无比的真实。丑不丑陋咱不知道,永远都是见仁见智。
好吧,回来后的我赶紧边劳动边反省:以后呢,想偷懒就理直气壮的偷懒,不要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人家认识你吗?还不是怪别人比怨自己容易。凡事到头来哪件不是潜意识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去别人那里捞个数据给自己懒惰找个凭证作为借口。何必那么累。咱没到活得随心所欲的地步,但也不至于憋屈自己。想做啥就去做,不需要理由,只要不违法,活得不就是一个潇潇洒洒。
反省得不够深刻,那就吃完蛋炒饭,边扒石榴边反省——
昨儿因为碎银几两心情跟坐了过山车似的。起初想着谁让咱犯傻了,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千万要认真看好,无论是注册会员还是干嘛,一定要认准正规官方网站。比如你去中国作家网就不会滥收费,但你去某某散文网就明码标价。也理解,网站运营惨淡,那还不是来一个宰一个吗?人家是姜太公钓鱼,咱是看走眼了只能愿者上钩。无所谓啦,什么学会协会的,以后不贪恋那些虚名,不就不会上当了吗?嗯嗯,这要是买大个的软籽石榴得买多少个。冲动是魔鬼,这话没事儿真得默念几遍。我得惩罚自己,暂时先不吃石榴了。后来人家看我立场坚定:请删除我个人信息,我不办会员了,钱不用退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把钱退给我了——我就说那么大的网站哪里差我这千八百元的。弄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给人家添麻烦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得省吃俭用精打细算了。
那些身份,说穿了,一文不值。真正值钱的,是作品。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我要那些虚名作甚?我要是需要一大堆头衔才能支撑起自己的名字,倒不如不写来得痛快。我就是我,我的身份证上就是我的身份,就这样。
有位老领导,退休后专门研究了摄像,一路走一路拍,自费出版旅游散记,水平堪比摄影师,从没想过入摄影家协会,“单纯的喜欢,又不需要拿这个去和别人比什么。”老领导通透得很。也是,做了一辈子领导,退休了,就是百姓一个。百姓,就是退休后的身份,至于摄像,个人爱好罢了。
说起身份,想起同学里最有身份的人,天子脚下。即使天王贵胄,还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依然称他上学时的外号,他自己没觉得身份不一样了,也没觉得有啥不妥。但,他父亲不开心了:多大了还叫小名?这是提醒我们注意同学的身份高贵了,求学时的贱名我们不配叫了。
也是。
他家书香门第,兄弟姐妹都出息得很。除了一个姐姐在家教学,他们兄弟还有另一个姐姐都在首都。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社会地位到了那个高度,达官显贵,名人名流。吾辈失了分寸就是自讨没趣了。
几十上百亿的生意,我猜我这辈子是涉足不到了。上流社会的门槛太高,我怕是迈不进去。所以,咱压根不去想那些高攀的事儿,没来由的矮人三分,何必!只是,任何时候,到了什么高度,都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段。真的,退休后,大家都是公民这一个身份。
儿时上学前,我们是父母的儿女。同学也是。他的父亲是老师,一校之长,春节会为村里组织花会啥的,家里串门的天天登门。他家倒像一个俱乐部,那时,他父亲没把校长身份放在眼里,乡亲还是乡亲,这一家和那一家没有分别。
孩子嘛,心里更没什么高低贵贱的念头,倘有,是父母的身份不同,给了别人不一样的认知。三十年前看父敬子嘛。 长大了上学后,我们是某校某班的,我们共同的身份是学生。参加工作后,我们是某单位的,我们共同的身份是职场人。三十年后看子敬父。他父亲早已经退休。儿女一个比一个厉害,他父亲大概端起了身份。
着实没必要。
教学的姐姐还在家里教学,她有无数个机会去京城,但,她更喜欢老家的生活。她的身份从没变过,普通的小学老师。即使弟弟们贵为封疆大吏,那又如何?
姐姐快到了退休的年龄,眉眼之间,依稀是三十多年前上花会时的模样。美人在骨不在皮,曾经不理解这句话,一别经年,再见到姐姐时,心里冒出了这句话。但又感觉不精准。姐姐的美,从内而外。
我们小时候风沙大,因为水土的关系,皮肤黑红黑红的。姐姐那时就比我们白净,看着根本不是村里的。天生丽质,明眸皓齿,一副明星脸。或者,搁古代,标准的美人胚子。姐姐从小就热情友善,家里来了大人小孩,她都会笑呵呵的陪着人家聊着家常。水汪汪的大眼睛,未曾开言就先笑了,谁见都如沐春风。
“中午别走了,去我家吃饭。”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姐姐还是会周到如初。你不要以为姐姐是在和你客套,她的笑容,她的表情,半生没变的真诚。
“你怎么不去京城啊?”乡亲们多有不解:放着现成的好机会,随便做什么不比乡下老家更来钱,也更风光?
“我不去,在老家习惯了,大城市咱呆不了。再说,去了干啥啊?在家里教个学,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老亲旧邻的,谁都熟悉。没菜吃了,随便去谁家园子里摘两把,懒得做饭了,推门去谁家都能吃。下班了,前后院、大街上,想去哪儿串门就去哪儿串门。你说我去了那里,靠着兄弟姐妹讨生活,哪儿都找不上去,那么大的城市,我就跟睁眼瞎似的。想你们了怎么办?”通透还是姐姐通透,大城市多一个谁少一个谁都无所谓的事儿,但,老家这一片黄土地少不了她。
偶尔父母回来,姐姐在呢;偶尔兄弟姐妹们回来,姐姐在呢。姐姐在,亲情,乡情,就都在呢。
姐姐最初是代课的,到了婚嫁的年龄,在教育口找了一个教师。姐夫好像除了有一份正式工作,其余啥都没有。要长相吧,也就是那样,一般人。要家庭吧,也就是那样,没啥家底。唯一值得托付终身的,是姐夫对姐姐特别好。没让姐姐吃苦受累,家里家外张张罗罗的,也没让姐姐依靠娘家。孩子们长大上了大学,一家人,幸福着呢。
姐姐做奶奶的年龄了,若单论气质,从小就要比另一个姐姐逊色一些。话不能这么说,不准确。另一个姐姐天人之姿,打眼看就高不可攀。姐姐国色天香,虽不是雍容华贵,但胜在质朴无华。不需要高档化妆品,不需要名牌衣服包包,几十年和孩子们在一起,童心未泯。课间,还和最初一样,和孩子们玩在一起,闹在一起,笑在一起。
姐姐的身份从来没变。
我不是说,去大城市不好。我是说,不管走多远,不管飞多高,我们就是我们。即便全球,不,即便全国十大首富,即便各省省长,即便中央领导人,辞职或退休后,所有人的身份,就是身份证上的一个姓名而已。
别摆身份。没意思。我们都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一粒尘埃。没有谁更高贵的说法,不过都是一种幻象。
身边的人几乎都阳了一遍,药店里根本买不到缓释胶囊!我还好,一边锻炼,一边喝着预防的中药。所以呢,感恩上苍对我的偏爱,我该用心活好每一天!
就这样吧,酒精消毒,再擦一遍地!待到来年,我可以考虑沿着男神的足迹将他走过的路走一遍!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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