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等待随便哪种未来

2023年3月4日，星期六，多云

“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随便哪种未来”。

然而，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等待随便哪种未来的。

就拿我自己来说，人事纠纷或者棘手的工作，我可以想尽办法解决，即便解决不了，我可以退而避之。

不够富裕也没有问题，清贫的日子也能寻得许多快乐。

情感问题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开脱，生活中那么多美妙的事物可以吸引我转移注意力，还有书籍可以让我的心灵得以慰籍，何况，巨大的时间机器可以缓冲和稀释，而且说不定下一段更加别致，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抑或别的什么情绪。

我不能等待的是那样一种未来，当医生告诉你得了绝症，或者你将要失明，或者你的身体将持续惨遭疼痛的折磨，再或者你将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 …。

天哪，谁愿意等待这样一种未来？于是人们开始规划未来，可是你的规划能如愿吗？

诚然，纪德是在死里逃生、大病初愈和新婚燕尔之际，写下的这本书和这句话，那时，年轻的生命正处于复元的勃勃生机之中，生活正处于最甜蜜的温柔乡之时，他完全有理由和勇气写下这样的句子。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恰如王蒙在《青春万岁》的序诗里所表达的那种激情，我们可以面对一切，无论好与坏。

无论是纪德的这句话，还是王蒙的那首诗，他们字里行间里所期待的未来，感觉都是倾向于明亮乐观的。

但是当你看到多年后纪德为这本书再版写序时留下的文字，比如，“如果有人在临终之前看到自己规划的一切全部宣告完成，那么请大家告诉我他是何许人也，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也许，你会陷入更深层面的思考。

或许我可以这样理解，既然未来是不可以规划的，或者当你规划的未来不能如你所愿，那么当随便哪种未来到来的时候，它都是我们曾经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之中等到的结局，那么，只能坦然面对，因为它从你本身产出，它就是你最自然的人生剧本。

哎呀，那天因闺蜜的事情和故事接龙游戏而想到了人生如戏，剧情跌宕起伏，值得期待，就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如今深究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罢，罢，罢，待我再次重新阅读吧。虽然纪德曾反复叮嘱，“丢掉我的书吧。从书里解脱出来吧。离开我。”但当我们青春不再，当我们大病初愈，当我们在疾病中纠缠，当我们恐惧和不安… …，重读《人间食粮》，或许是一个好时机。读完再丢掉，重新上路。

毕竟，这篇激越的生活礼赞曾那样让人心潮澎湃！想必现在，也能重燃我们的生活热情。何况，再版的序文里，纪德还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一本关于逃避和解脱的书”。所以，不管是年轻气盛，还是老态龙钟，不管是“入世”，还是“出世”，它定会带给我们新的惊喜。

只不过这一次，我打算改变阅读方式，从以前的看书变成听书。到时候也许能静下来真正写一写读书心得吧。今天的这篇只能算是随想即得，早年阅读，现已只剩模糊的记忆。

感谢高科技，感谢互联网，感谢孜孜不倦的读书人，在我节省眼力的同时，并没有让我的阅读爱好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