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监视我们?在海珂讲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抬头往上望,盯了一会,天花板其实没任何动静,此刻我才反应过来,怀疑海珂是不是因为衰老导致神智有些不清晰了,出现老年痴呆的征兆。
但我还是把目光继续转向她,试探问:“什么东西?”
海珂的眼神暗淡下去,摇头:“说了,这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是我跟那个东西的约定,这个实验游戏,不能违反规则。”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神神叨叨了,我心里想,同时在盘算着那个屋子的事情,等会必须再去看个究竟,哪怕能够查到一点点信息也好,心里倒也没这么烦躁。
我观察了一下她,就道:“这个当然不会勉强你,吃完后你还是继续画画吧,东西留给我收拾就好,我先出去外面走走。”
“如果你要出去的话,顺便帮我买个药吧,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需要药物来暂且维持一下。”
我愣了愣,转头看着她:“你知道用什么药物可以治疗你的病?“
海珂吃力地从凳子支撑起枯柴般的身子,开始往到画板架走去,她伸手摩挲着一幅干透的油画,说道:“这个不是病,是诅咒,看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我们解释不了,也研究不了的。”
“那行,你需要买什么药?”
海珂低头从衣兜翻出一张纸,递了过来:“找这个人,他知道我要什么东西。”
纸上面是一个地址信息,在市区中心,上面还写着那个人名字张保海,跟他的联系电话。
我不免感到有些诧异,海珂这个举动显然表明她此前有找过这个人购买过药物,或者至少说明这个张保海研究过海珂的病情?
不过我并没有想太多,稍微准备一下便出门了。
人烟稀少的别墅区跟吵闹的市区完全是两个世界,我再次出来市区,忽然感觉不适应太过热闹的街区了,恍如隔世般。
这个张保海的地址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面,我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这个地方,只是很小的一间诊所药店,门外贴着这个人的招牌海报,一身白大褂,约莫三十岁左右,这个年纪对于医生来讲,还是非常年轻,不过海报经过风吹日晒,已经褪色,看不清这个医生的模样。
当时诊所里并没有病人,只有张保海一人在里面,正坐在电脑前看电影,我初次望见这个男人着实有些吃惊,相比精修过的海报形象,真人模样反而还要稚嫩一些,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我走过去,朝他点头:“您好,我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一下,海珂叫我过来找你买一些药物。”
张保海暂停了电影,抬头望了一眼我,笑了笑便起身道:“哦?海珂?那稍等我一会。”
我忍不住观察起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透着玩世不恭的气势,手上戴着劳力士,里面的衣服貌似也是古驰,家境富裕的很,倒显的我这个医师十分之穷困潦倒。
“海珂之前有找过你治疗?”我问。
张保海正在翻找着药柜子,他停愣了一下,说道:“算吧,不过也不算全是。”
“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来买过一次,也没有说她的病情,然后忽然说有件事情要拜托我帮忙,给了我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我毕竟也是个俗人,终究忍不住金钱诱惑,就答应她了,天天守在这个药店里。”
“守在这里等我来买药?”
“来拿药的这么多人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他转过身,拿来几盒子药物,被用塑料袋装着。
我愣了一会,张保海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此前也有人在为海珂来拿药,这让我不免有些头皮发麻,这些来拿药的人极大可能就是那些精神失常的男人。
也是就说我正在一步步地走着这些人的旧路,最终也会落得一个疯子的下场,我猜想这个环节也是海珂实验其中一步,如果这个思路是正确的话,那么海珂此前肯定也衰老过几次,但她却没有死亡,唯一可能性就是这个女人在装病?
不,海珂的衰老状态不太像可以易容装出来的,这种技术或者药物我并不太相信会存在,至少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讲。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拿过药物看了看,是羊胎素针剂。
这令我不免感到诧异,真正的提纯羊胎素非常奢侈,不是常人可以取到,且保存环境要求极为苛刻,怎么可能在这种小药店里放着?
“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糊弄人的?”我看着张保海问。
“看来遇到行家了啊。”张保海啧啧了一声便继续说了下去,“这玩意本来就属于有钱人的玩物,也就是说有钱就OK了,相信你也知道海珂最不缺的就是钱吧,所以不用担心,这东西是真的,如果你还想问我从哪里搞来的,那就不用费这个心思了,这渠道我得保密。”
我对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倒没兴趣,只是开始越发好奇这个女人设计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破那个所谓的诅咒?
在离开药店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顶上的太阳依旧非常猛烈,周围像笼罩着一层白光热浪,我在街上走了没一会就开始感到口干舌燥,便在附件找了家小馆点了个餐。
在参加这个实验以来,我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荤食了,馆子的老板拿来菜单之后我点了两个炒肉,把药物揣入口袋便开始细细琢磨整件事情起来。
如果海珂在设计着整个实验的步骤,很显然到目前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安排之中,尽管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意欲何为,但有一点我心底非常清楚,那便是如果我不掌握主动权,去改变些什么,那么我最终的下场也必然会跟那些失心疯的病人一样。
我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怎么做好呢,怎么改变,海珂叫我往东我便往西?”
还在思考着,忽然馆子里面响起了女孩的哭声,我扭头看过去,隔壁不远处的一桌坐着母女二人,女儿约莫五岁左右,正在哭闹,大概是吵着要买玩具之类的东西。
那妇女也倒是脾气非常好,不停地给女孩抹眼泪哄她,说待会吃完饭就去买。
我摇摇头,觉得这母亲也是太过溺爱了孩子了,想到这,我心里忽然一动,这个海珂不也还有个女儿?
这一下脑子茅塞顿开,整个事情所要做出的改变有了方向,只不过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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