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和东仔两个也真的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东仔是我爸爸那些歪瓜裂枣的朋友中——这么说吧,小时候还没有三观的时候,我隐约觉得他三观挺正的,是个好人。所以小时候,我很喜欢缠着东仔,他也会和我一起玩。
说正文。
关于我和东仔,印象最深刻的有两件事。但这两件事对我来说,现在说起来是真觉得恍如隔世。
有一年我和爸爸和东仔,一起去某个山区的河水游泳。想像一下水很急,再往前去就是一个很深的陡坡,人一被冲下去就肯定是死的。我那时候,作啊,一个小不点的人,刨啊刨啊就刨到了河央,虽然水不深,但人一摔下去就会被水流打扒下,很难爬起来。我就是这样的。我很用力地在挣扎,在我差一点要断气的时候,一个肩膀,用手勾住我的脖子,一把把我甩到了河边,随后我的记忆就失去具体了。
没多少就发现我坐在东仔的车上,车随着山路起伏一直在颤抖,我也意识到我差点没命,狠狠地抓住东仔不敢放手。我爸爸很后来告诉我,是东叔叔救了我的,我那时候还不是很明白这件事情,对于成年后的我的价值观有多大的影响,但在我那时候模糊的是非观念中,我能知道,我很喜欢东仔,他人的确不错。
第二件事就是我有一次,因为家里没人能给我开门,所以我就去找东仔。因为我爸爸肯定和他在一起,那样我就可以拿钥匙回家了。
那时候真心无所谓,即使是去东仔家那里整整要走一个半小时黑路不说,路中还会有一些喝醉的猥琐恶心脱衣男游离在附近。那片区域名字还特别恐怖,被大人称之“瘟山”,小时候大人要是看到小孩去那里了,不打到小孩子怕这个地方,都不会知道这里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我那时候就在瘟山,已经是天黑了。就靠平时爸爸开车带我来的那一点记忆,摸黑着走着。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在一个煤厂迷路了。心里害怕啊又想起那些瘟山的传说,于是就只能大哭了。
巧合东仔经过,就把我抱上车,送我去他家。其实,他家就在那个煤厂的不远处的一个小平房里。整个屋子对于一个小朋友而言,都是觉得是个玩具房子,非常小。他的生活真的很拮据。我记得很清楚,我坐在里面,看着东仔在小桌子的另外一端坐下,腿下有只小狼狗在扒着。我们两个人都同时看着那个煤油灯在动,扯些有的没的。那时候我的心里真的是无比的安心。
……
………
为什么突然说起东仔,是有原因的。因为最近假期回家。我在街上无意中遇见了他。前段时间我妈妈说东仔患癌了,据说还因为配合治疗从身上摘掉了什么,具体不清楚…我特别想问一下他的近况。
但我在想他会不会不记得我了,十年已经有了吧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八九岁天天作死的小男孩…我现在都二十了,他还会记得我吗?真的,一下子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说…
但当我一回过神来,东仔不见了。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我心里已经开始提起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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