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超现实主义的作品。
“我”在墨西哥偶遇做面具的手艺人胡安,他带我看了奇琴伊察倾圮的金字塔,有录像为证。可录像中的胡安不见了,连那隐蔽在热带雨林空地上的废墟一样的金字塔再也找不到了。父亲怀疑胡安就是离家五十年的二叔。
开头:(千真万确,玛雅人胡安带我看了金字塔的,但录像中的他不见了)
录像中的胡安不见了,只有金字塔、人声、风声、鸟叫声。我让本地出版商朋友到奇琴伊察找胡安,没有找到。
接下来是倒叙。
讲了我是怎样偶遇胡安的——
出版商朋友陪我看完著名的库库尔坎金字塔、勇士庙和千柱群,从高大丰肥的热带树木的阴凉里走出来,一群叫卖声热浪一般扑面而来。朋友说墨西哥的面具一定要带一个回去。必须的,我是木匠的儿子,见到好木工就起贪心是遗传。
接着,插叙讲了我出身于木匠世家,特别讲了我爷爷除了做得一手好家具,最拿手的就是脸谱面具。而我喜欢五湖四海搜罗面具。
我被胡安手工制作的面具吸引。进入自然留意到这个人的外貌特征,及他手中面具的眼神。胡安抬起头,我震惊了,他太像中国人了。
接着插叙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裔之说的资料记载。
我买了两副面具,第二个面具上有我喜欢的金字塔,由此,胡安要带我去看一处金字塔。
发展:(我将录像发给父亲,因为录像里的声音,牵扯出50年前父亲对做得一手好面具二叔的伤害,及父亲十年寻亲经历)
我们驱车20分钟不到,然后穿过一片热带雨林,5分钟之后,一座荒芜散乱的高台耸立在一片开阔的林中空地上。我打开了手机的拍摄功能,拍下了倾圮的金字塔、胡安及胡安一边领路上塔一边解说的声音,胡安还说了一句抒情的话(我所见者高万仞,我所思兮在天涯)。
在墨西哥城做了几场新书推广活动后,我回到北京。我将录像发给父亲。父亲发现录像里根本没人,却说听出了耳熟的声音,父亲让我有时间带着面具回去一趟。我这才把录像仔细过了一遍,确实没人,深觉诡异。
我将视频发给四个朋友都没看到人。我顾不上时差,电话将出版商从梦中吵醒,朋友答应他会再去一趟奇琴伊察帮我找人。
在我妈的催促下,我回家了。父亲板着一张脸上用手指一寸寸摩挲那两幅面具的四个空眼眶,说出制作手法像二叔的。从小我只听说二叔死了。
接下来,引出我父亲和我二叔之间的渊源。
二叔是我二爷爷的儿子。我爸比他大两岁。两人都跟我爷爷学做面具。二叔能把空眼框挖出眼神来。我爸嫉妒,在二叔做的一副面具的眼晴上挖了一刀,刚巧被二叔碰到,那个面具被磕成五瓣,接着二叔大吼离家出走。父亲说录像里的声音太像我二叔那时的吼声。
那年父亲22岁,开始成了一个云游各省的木匠,一边做木匠一边寻找20岁的堂弟(我二叔),十年后结婚生子,安稳下来过日子。父亲伺候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四个老人。二叔消失已久,家里人及街坊邻居都说二叔死了。二叔唯一留下来的痕迹,就只有两副脸谱面具:一个是张飞,一个是父亲破坏了眼神被二叔磕碎又拼接到一起的颜回。我爸让我把两个玛雅人面具也挂上墙,跻身于近百个面具和脸谱中间。
结局:(视频中的胡安及金字塔彻底找不到了。)
半个月后,墨西哥的出版商邮件回复我。他去了奇琴伊察,找胡安寄存过面具的那家杂货店店主,说扎着马尾辫瘦高个的胡安完全没有印象。出版商还雇了当地的向导,也没找到胡安带我去的那个热带雨林中中的空地及金字塔,只有一棵接一棵的树。
故事意蕴:
二叔跟我爷爷学木匠,他做脸谱的手艺青出于蓝胜于蓝,可谓是我们这个木匠世家的金字塔的塔尖,但他被我父亲的嫉妒心摧毁了,离家出走了,如同玛雅人胡安带我看的倾圮(倒塌)成废墟一般的金字塔,继而消失不见。老徐家的脸谱手艺从此再无人传承。
一点随想:
这个故事确实有点诡异,录像中的玛雅人胡安怎么不见了呢?
如果如父亲所说的胡安也许就是二叔。那么,从文中的叙述推断二叔的年龄应该有70岁了,可“我”看胡安也就40岁左右。胡安该不会是二叔的儿子?
二叔把他做脸谱面具的手艺遗传给了他的儿子?二叔的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二叔的经历,才会生出那样的抒情——我所见者高万仞,我所思兮在天涯——见到了二叔的优秀,思念远在天涯(中国的)祖祖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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