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今天早上，我在家没吃早饭，准备上班路上买。

我知道，在我路过的一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卖放心早餐的摊点。一个高高胖胖的女人每天早上都守在那里，我经常从那里买走一杯粥一个包子充饥。

那个女人整天脸都是红红的，像是有多余的血往上涌，全部滞留在了脸部，正在不耐烦地躁动着，寻找着要去的地方。

我照例要了一杯皮蛋瘦肉粥和一个肉包子，她麻利地从热水中取出焐着的粥，然后又到蒸茏里为我拿包子。

忽然，她一扬手，像干芝麻秸突然被点燃一样炸了开来：妈呀，你快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瞥见一个干瘦的老奶奶从旁边走过来。

老奶奶走到了摊前时，她就把我晾在了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摊位后面推出一辆篮色的共享单车，往她妈妈手里一塞说，这辆车子哪个骑了没锁，你赶快拖回家去！

那个老奶奶可能不太了解共享单车的记费规则，咕哝道，也骑不了多少，往家里拖干什么。

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赶快拖回去，放在楼道里，留我们自己骑。那个胖女人使劲地朝她妈挥手，想让那位老奶奶尽快地离开。

她做这件事时，一点也没背着我。就像她在不谙世事的小孩面前做爱或者是脱光了身子换衣服一样。她当我是不存在的。

其实她的小心思我懂：一位骑完公共单车的人忘记了上锁，这样，这辆车仍在计费，偏若别人再骑，费用也是记在她的头上。这位粗心的人，不是白白地在流钱吗……

人家忘了，你帮锁一下不就行了吗。我像是抗议，又像是提醒。可她哪里听得进我的，心情大好，干净麻利地为我拿好了包子。然后心满意足地往她妈妈远去的方向望。

“不上好心！”，我狠狠地刷她一眼，骑上车子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有到她的摊位上买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