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读《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第8章《意外访客》
当意外的访客不期而至时,蛤蟆先生是不是会感觉很惊喜?如果来的是獾,比蛤蟆自己还要像主人,那么蛤蟆先生的内心又是什么感觉呢?
身为蛤蟆父亲的好友,老獾对庄园非常熟悉,径直要去开客厅的门,但蛤蟆抢先赶到了。“最近我不太用这间屋子。到那儿去吧。”事实上,客厅空置了好几年,已是积灰发霉,窗帘上蛛网密布。
蛤蟆把獾带到早餐室,捡起掉在地上的报纸,把拖鞋踢到桌子底下,给獾找了把椅子坐。他不安地走动着,感觉非常不自在。
没有事先预约就突然上门拜访,这本身已经是非常失礼的举动了,但獾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经主人的引导就打算乱闯,就算不是有心理困扰的蛤蟆先生,其他任何正常人遇上也会感到尴尬不适的。
先不论獾的来访是不是好意,首先他就已经失去了朋友之间的“度”,适当的分寸感和距离感是一段愉悦关系持久的要素。很明显,不论有什么理由,獾引起了主人家的不安感,这就是一次不值得提倡的拜访。除非,獾根本就不把蛤蟆先生的感受放在眼里——不尊重人,那么,这样的朋友还是值得交往的朋友吗?
据看过《柳林风声》的小伙伴评价,那本书里的蛤蟆先生和獾的交往原本不是这样的。是了,原本就是两本书,此蛤蟆并非彼蛤蟆,此獾也非彼獾。不必纠结,就事论事而已。
尊重是人际关系的红线。建立在不尊重对方的基础上的关系,谈不上友谊,也不会呈良性发展。接下来,獾的语言和举止更进一步地诠释了蛤蟆这个“朋友”在他心里的地位。
“要来点儿什么吗,獾?茶,还是蛋糕?”
“不用,谢谢。我从来不吃正餐以外的东西。蛤蟆,你能把电视关了吗?影响我思考。”獾又加了一句,“现在看电视还早了点儿,不是吗?六点前我从来不开电视,开了也只看新闻,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蛤蟆在獾来访前其实正在电视机前观看板球比赛。他一直热衷板球比赛运,如今虽然不打了,但仍然担任村里板球队的主席,对本地所有的板球赛都兴趣浓厚。可是,獾一到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自私地用自己的生活习惯强加于其他人,颐指气使的姿态显然是并没有打算以平等的姿态与蛤蟆先生进行交流。关于茶点及电视节目的讨论,其实并不涉及根本利益;然而无论是普通交往、两军对垒或是双方谈判中,这样的谈话氛围显然在客观上营造了一种先声夺人的气势,必然与平等、和谐、愉悦无关。
“可你还是老样子,蛤蟆,”獾严厉地说道,“你要是听一声劝,改一改多好。”
“对不起。”蛤蟆木然地说。他顺从地坐下来,等着獾继续数落他。
“听着,蛤蟆,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件事情必须要讨论。我知道,你近来不在状态,也没有参加社交活动。但你要明白,世界还在继续运转,不会因为你情绪不好就停下来。”
獾说的其实是真话,然而真话只有这唯一的方法来表述吗?如果借朋友之名不断地否定打击蛤蟆先生,即使有乐于助人的初心,也会办成不好的事情。抑郁的蛤蟆本来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和自我评价就很低,如果还武断地采取“打是亲,骂是爱”的方式去教育和帮助他,显然容易进入误区。
獾指责的眼神令蛤蟆开始感到愤怒,可愤怒很快化为悲惨的心情。蛤蟆觉得在獾眼里他显得很矫情、无能、胆怯,他真希望自己能振作起来,学学老獾的样子。内心短暂的反感之后,蛤蟆选择了习惯性地顺从于强权:服从、同意、道歉、取悦。但是顺从带来了蛤蟆想要的相处氛围吗?一味的忍让惯出来獾更大的胃口和欲望,接下来獾理所当然地提出由自己来代替蛤蟆做校董。
校董对蛤蟆来说,可不是帽子上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校董是蛤蟆曾经努力为之付出、实现自己社会价值的一个社交口岸。蛤蟆原本一直致力于继续维护学校的生存,也在董事会花了很多时间,尽力筹集资金维持学校的水准。在他生病以后,才有几次会议缺席,然而这并不是否认蛤蟆付出的正当理由。生病前,这是蛤蟆的舞台;生病后,这成为蛤蟆痊愈的良药。獾怎么能自说自话地越过蛤蟆,自己找到牧师妄图越厨代庖、肆意地决定他人的命运呢?
“哎呀,就是牧师同意由我来代替你做董事呀!我倒不是真有那时间,”獾语气严厉,从半月形眼镜里望着蛤蟆,“法庭和区议会那堆事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我忙的。不过,能者多劳。”
“可我还在董事会啊,”蛤蟆感觉多了分力量,“你知道,我还是校董。”
“是的,但如果你因健康原因辞去校董的位子,就不用选举了,校区牧师说他能增补我为董事会成员。所以蛤蟆,我想你现在就可以动笔写辞职信了,我会直接交给牧师,省去你寄信的麻烦。”
如果当事人不是蛤蟆,我估计任何人都会当场一拳打在獾的鼻子上。獾怎么敢!怎么敢背着蛤蟆去找校区牧师,还企图让他离开董事会!真不要脸!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夺去蛤蟆很喜欢的学校董事会的工作。好在蛤蟆已经在苍鹭医生的疏导下,自我意识有所觉醒,不再盲目依赖或者顺从于他人。
蛤蟆提出了弱弱的反对,他鼓足了勇气提出要求:让自己考虑两天再决定。明天蛤蟆将会去求助苍鹭咨询师。虽然这只是小小地迈出一步,然而在蛤蟆摆脱“适应型儿童”的历程中却是大大地进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