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条鱼。

其实，我是一条鱼。

文 / 青青子衿呐

                        ①

我出生不久，便常听到小孩子们问大人“她们怎么睁着眼睡觉啊?”

我也疑惑，便常常问祖母，为什么我们要睁着眼睛睡觉？

祖母听到后总是生气地冲我吼道:“混账小子，你是想盼着我死吗？”

每每听到这，我都快速地游走，生怕祖母会揍我。

是的，我是混在大鱼缸里面的一只小鱼儿，这里面所有的鱼儿都是我的长辈。刚出生时，懵懵懂懂地生怕自己会淹死，就吃力地游到哥哥姐姐们身边问他们 ，他们便嘲笑我像个傻子，也不替我解答疑问。

因为自己太小，他们都不与我玩耍，食物也经常抢不到手，无聊时便经常游着去假山那一块常听老人们讲着古老的事。

例如他是怎么从人类手下逃出来的、人类有多可怕.....常常听得入迷，因此听到很晚。

                        ②

自从母亲被买走后，心里很是思念她。有时候想着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否活着。偶尔有了轻生的念头，但是胆子小也不敢去实施。

有时候我会使劲地喝水，想借此来消愁，有一天鱼缸里面水位突然下降了许多，谣言便从此传了出来，说是我喝的，还说我克族人，母亲便是我克走的。

因此同类便更加排挤我，祖母哭着说她也救不了我了。

从此我的轻生念头愈来愈强烈，便使劲地喝水想淹死自己，也有时候走到哪里便睡到哪，让他们吃掉我也无所谓了，有时候想着随母亲去了也好。

忽然有一天，有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店里看鱼，族人们害怕地都簇拥在一起，只有我偷偷地躲在假山后，小孩看着我可怜，便向她母亲要了我。

店主看着娇小的我，也不好要价钱，便便宜地卖给了她们。

                        ③

路上，小孩提着袋子，我被她们装在透明的袋子里，欢快地游来游去。第一次出门，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以前也只是听族里那些老人们说。

有一段时间小孩和她母亲等了好久后，又继续赶路，我模糊地听到“过马路”几个字，也不知那是什么。

在路上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高楼大厦，不知哪个才是我的归宿。

走着走着，她们忽然上了一个很拥挤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我的心似乎都快要跳了出来。

当看到人挤人的站在一起，以前我只是见过拥挤的鱼，第一次见到拥挤的人，觉得场面十分地搞笑。

突然门开了，一群人就往外面走，包括这对母女，突然看到“地铁”两个字，觉得有些回忆，但是想不起来，谁让鱼的记忆只有7秒呢？

后来又经过一段路，到了家，她们把我放到新的鱼缸里面，我看到鱼缸里面有一只鱼，和我长得十分相像，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

忽然觉得很熟悉，刚要游过去想问问她是谁，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⑤

半夜突然惊醒过来，摸了摸头上的汗，骂了句街，原来是做梦了。

第二天与好友讲起我的梦，好友嘲笑我的异想天开。笑我做梦还那么弱，并且还是条若不经风七秒钟记忆的小鱼。

无视她的嘲笑，晚饭后，便散步在路上，想起昨天的梦，也觉得十分的搞笑，便起了好奇心，朝观赏鱼店走去。

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里，到了后没想到这么大，并且种类还这么多，便看了起来，想着，顺便买几条回去，万一有和我一样被欺负的鱼呢。

走着走着，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忽然看到一个鱼缸里面，一群簇拥在一起的鱼，和一只躲在假山后面的鱼。

躲着假山后面的那个鱼和梦中的鱼一摸一样，它突然冲我吐了吐泡泡，我头一晕，便倒了下来。

                        ⑥

当我醒来，看到我又回到了以前的鱼缸里面，族人一圈地围着我。

其他小鱼还嘲笑我刚买第一天就被退了回来，我冲他们吐了吐泡泡，把他们吓跑了。

第二天我便飞快地游到假山那个向族里的老人们讲起我的故事，说梦到自己是一个人，还来观赏店里买鱼，问他们是什么寓意。老人们便笑我大概是被白天的事情吓到了，才乱做起了梦。

我吐了吐泡泡，也算是无声的抗争。游在硕大的鱼缸里，突然停了一下，7秒钟已过，我又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