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魏博洹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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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相关情节取自魏博洹侯小说《唐末五代》章节之中,独立成册编纂而成。
《映月阑心 第五卷 北溟》创作于2022年5月10日。
皇帝亲登丹凤楼发布改元赦文,遍赏群臣后,复又发布《封吴氏等为昭仪等制》,封赐宫嫔:
吴氏可封昭仪,张氏可封婕妤,晁氏、梁氏并可封美人,罗氏、史氏并可封才人,钱氏可封长城郡夫人,曹氏可封武威郡夫人。
敕:位亚长秋,道毗内理,必资懿范,方被宠章。吴氏等佩服《礼经》,周旋法度,有柔婉之行,既表於天资,有恭俭之仪,可施於嫔则。慕班氏之辞辇,伟冯媛之当熊,思在进贤,义高前史。是用列於紫殿,冠彼後宫,俾洽彤管之荣,式俟金环之庆。可依前件。
道宗身处翰林院,见皇帝封赏八位夫人,连晁氏都封为了美人,唯独没有端木九儿,端木明明已有才人之名,为何不见制命?正自诧异之时,《封长女等为公主制》又下:
长女可封万寿公主,第二女可封永福公主,第三女可封西华公主,第四女可封广德公主,第五女可封和义公主,第六女可封饶安公主。
门下:诸女之封,始资汉制,疏邑之典,今为国章。长女等坤道禀柔,条风育德。庄敬柔顺,受粹气於灵源;言容法度,穆昭徽於《内则》。祥降北渚,教袭南薰,克茂天和,更承姆训。虽年方龆龀,而体备肃雍,用洽宠私,俾开井赋。可依前件。
长女万寿公主,与皇长子李温一母同胞,乃晁氏所生。
新春佳节,新朝开元,这个节比往昔过得热闹,上元佳节鳌山灯会后,各道贡举齐聚礼部南苑场屋之中开始春闱大比,因西北动荡,南诏国蠢蠢欲动大有兴兵交趾之意,国家甚缺武略人才,大中皇帝为选拔勇武之士,特开武举。
道宗几乎每月都能收到太原来信,亦是见信就回,岁末春节,驿站放假,一晃有个把月没有收到若澜来信,道宗心中甚是想念。
正月十五赏花车、观灯会,道宗回想去岁与若澜同登彩棚观灯的往事,回到家中濡墨书写上元佳节的盛况,说起去岁往事,相思之情溢于言表。
落笔写上新春祝福后,将信笺交给来福,命他明早寄往太原。
次日正月十六,照例要去曲江畅游走百病,此乃节末避灾求福的一种民俗活动,后人有诗记录:
窄窄弓鞋步步娇,银花火树过元宵。
出门不为寻亲友,一走能将百病消。
道宗、石雄、柴岳明三人携奴仆骑马前去曲江,驻马步行至江岸,只见人头攒动,仿佛全长安的人都来了,这在武宗朝是不敢想象的,数百名兵丁分散各处,沿途维持着治安秩序。
长安百姓人山人海朝环堤上走去,黑压压一片,加之沿街搭建彩棚商铺,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眺望江面,江上彩舫笙箫吹晴日,画楼映照透碧波,不时传来红粉佳人弹奏吟唱声,偶有激音透出,惊得江面上成双成对的鸳鸯扑棱着翅膀荡起水线向着江心处飞去。
此情此景,后人有词赞道:
永日环堤乘彩舫,烟草萧疏,恰似晴江上。
水浸碧天风皱浪,菱花荇蔓随双桨。
红粉佳人翻丽唱,惊起鸳鸯,两两飞相向。
且把金尊倾美酿,休思往事成惆怅。
三人不愿簇拥着人群与人争挤,正要寻一艘画舫听曲赏游曲江景致,忽听江边画舫中有人道:“道宗兄,你也来曲江一游?”
道宗见是温庭筠,笑道:“春闱将近,飞卿兄不在家中备考,也来曲江畅游,这是要培养天性?”
“今科不考了。”
“唔?为何?”
“上船来,进舫说话。”
“谁在舫中?”
“相熟的都在,就等你了。”
一句就等你了,道宗心中已然会意,往日里宴游,都是他来付账,是故众人都爱你与他结交。
来旺等人坐在舫外赏景,道宗三人跟在温庭筠身后进入画舫之中,舫中窗棂大开着,里头窗明几净甚是阔绰,两名曼妙歌姬手执琵琶坐在高台上轻声吟唱着,台下坐着令狐滈、段成式、李商隐、高骈,都是相熟之人,唯有李商隐身旁一俊雅郎君看着面生。
众人见三人进来,赶紧起身寒暄,石雄深居简出,相熟之人甚少,柴岳明却不同,因通晓阴阳术数,风水勘合,常游走于达官贵胄之家,与在坐诸位都很熟捻。
令狐滈有事相求,忙延揽至身边坐下,高骈在军中是见过石雄的,一直想要结交却总是不得机会,今日见他前来,自然是喜出望外,特请他入席,热络攀谈起来。
道宗坐在李商隐、温庭筠身旁,看着那俊秀郎君问道:“这位是?”
李商隐介绍道:“我此前与你提过,幼弟李义叟,今科入闱。”
“原来如此,我说怎地与义山先生如此相像,久仰久仰。”
李义叟第一次出家门,涉世不深,在兄长庇护下,得以与京师达官贵胄相交,渐渐显露才名,红着面颊道:“侯兄大名,我常听兄长提及,年纪轻轻就中进士,得以入翰林院当值,令人好生羡慕。”
“我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当不得真的,一举中第,不过是托了祖宗洪福,若论才情,我比之飞卿兄差远了。”
温庭筠自诩才高八斗,从文宗朝入场比试,已有十载时光,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忌讳,还是命犯华盖,总是不中第,着实令人夺气,想侯道宗一举中第,得以入翰林院当值,这得多大的福分?想想就令人气愤不平,不好表露出来,叹息一声道:“才情不堪比,一切都要看命。”
李商隐笑道:“道宗你不要客谦,若无才情,陛下能让你去五王院为皇子讲授经义?这份殊荣,在座诸位可都没有。”
“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五门经义,你负责《道德》《南华》。”
所谓《道德》《南华》是指老子和庄子书写的经文。
“我还不知道。”
“过了年,就要拜师了,多少人抢破头都得不到这样的差事。”李商隐压低声音道:“陛下千秋后,你就是帝师了,该不该庆贺?”
道宗笑道:“今日画舫饮宴,我请诸位。”
来日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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