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了,一切泰然自若。
我回到了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去农耕的地里。
记得有个姨奶奶安葬在这里,今年清明我还来过一次,在坟头摘了两条细长的野草编了一朵迷你玫瑰花。
而今天再看这里,礁岩上布满青藤,环山依旧,礁岩下突然多了一个深潭,高度大约两米,不足三平米,潭坑里有点浅水,已经快见底了。
我纳闷,什么时候有的,如果水很满,掉下去的话想上来没那么容易,估计会被淹si。
我妈正准备挖些土带回去种花,她拿了许多塑料袋,在另一处挖着土、打包着土。
我妹妹也跟过去,似乎觉得我妹妹还小,没有成年一般。我呢,推着拉土的斗车过来,并不想上高处。
记得,这时节满山都是野山莓,有的熟了、有的还没熟透,我选了品相和口味比较好的一种,摘了一些,正准备拿去给妹妹吃。
随后,我妈让我们先回去。
我推过斗车,拎着好几袋土放进去,我将土倒进去填平。
此时,路过一个跟我弟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我跟他随便唠嗑,感觉与他聊得甚欢。
后面来了一位村里的伯娘,我跟她一起徒步慢行,一路她还说着现在庄稼不好种,想把土地盘出去给别人种。下一秒听见站在路旁比她更年轻一点的女人说,这十几株榛子不想要了,想把它拔丢。跟我一起的伯娘回头,她认识那个人,并且还想出钱买那十几株没有长大的榛子苗。
这个榛子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之前听妈妈说过,她想找点苗来种一点。我看着她那种着榛子苗的地里,苗儿有序,整整齐齐,叶子像土豆,高度也差不多,旁边有两株已经长高了,上面接着小小青色的榛子果。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请我们到她家里坐。
其实,我生平最讨厌等人,特别是为这种不重要的事等人,可是伯娘算长辈,我只能干等,不敢有厌言。
再看看那女人,我也认识,村里办酒时还在一起做过事,只不过她不认识我。
去到她家里,堂厅宽敞,坐落于正门右侧摆放着沙发,左侧那边则放着一个冬天能取暖的炉子。
我四处看了一下,里面有两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一个给别人化着妆,一个盘弄着美甲桌,背对着我们,我也不知道是谁,当然,我是没兴趣知道。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我听到她熟悉并厌恶的回应,没错,弄着美甲的那女人就是我曾经自认为是亲姐妹的好朋友,好闺蜜。但是她骗过我,所以我不但不喜欢她,还憎恨她。
我无所事事的大方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个忙碌的女人。他们把化妆美甲店开到别人的家里,而且这么简陋,看来混的也并不咋样。
再看看炉子旁坐着的一个女的,突然发现她也是我认识并且也讨厌的人。她就是我正所谓的我先生的亲哥媳妇,算是我嫂子,背后经常使我绊子的人。她人倒是挺能干,特别会做吃的,经常受人夸赞,她这点我还挺佩服。但我可不想跟她一样这么能干,受累的是自己。
我心里暗自道,终于,两个我讨厌的人碰在一起,肯定在背后还不知咋议论我的。我不屑一顾时不时朝向她们,却又不能让她们发现我在注意。
我不动声色玩着手里,真倒霉,碰见了两个讨厌鬼,她们的生肖与我都相冲,肯定能聊一起。
不久,我亲姐也来了,她送了我一条金项链,吊坠是黄金的,很实沉。她说我生日快到了,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还是生平第一次收到我姐送我的礼物,我心里自然高兴。
突然嫂子发现我,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跟我说话。具体聊什么内容我是真忘了,但我比较清楚的是,她对我心底及其比她还讨厌的那个女人,也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过去,似乎也不喜欢她,毕竟她跟我才是一家人。
突然觉得这个嫂子也没那么讨厌了,还挺和善,见没人跟我聊天过来主动跟我聊。我看着她的脸色,觉得变饱满了些,很素,她可不会化什么大浓妆。抛开背后使绊子不提,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另外那女人经常浓妆艳抹,从来不敢以真容示人,只怕见过她素颜的人没几个。但是我可是见过她真素颜,脸小尖下巴,所谓瓜子脸,眼袋深内沟重,皮相暗沉发黄的那种,嘴唇不仅厚还打过嘟嘟唇,跟香肠一样。
我走向门口,突然看见那女人的前夫,她前夫我也很熟,人品还不错。我像正常人一样打招呼,随口说了他媳妇在里面,此刻我才想起,他们离婚很多年了。我有些尴尬,他说他要重新找车位停车,是不是来找她我也不清楚。
回到堂厅,看到那个讨厌多年的女人,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原谅她,她忙完坐在我面前,我挑衅说着,你前夫在外面,不打算见一下,问问孩子的近况。只见她摇摇头,说不会去见,她答应他,钱给到位,和她就没关系。果然是现实的物种。
不过,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感觉她眼里藏着一丝苦楚和委屈,唉……我那该死的圣母心。再仔细瞧她,她脸上今天竟然没有浓妆艳抹,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她没有牙尖嘴利、急言吝啬。
东家人在厨房里忙活半天,为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客人做吃的,吃了些米粉后,我走到东家后院,看到一棵树,我眼睛近视,凑近看一下,有人问我看什么呢,我不失礼貌的笑笑,看看什么树,哦,原来是一棵樱桃树。我那会就觉得心里顺畅和轻松了许多。
突然想到回家的路程有些,一会选择坐公交回去吧,来到堂厅,看到有人戴着口罩,不是疫情都结束放开了吗,怎么还戴口罩才能上公交?我自己没戴,已经很久出门都没带口罩在身上了。
后来有个婶子拿着一包口罩在那里发,我看着像卖口罩的,一般这种卖口罩都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我自然是不会选择买的。嫂子说口罩免费的,让我赶紧去领一个,我还听话乖乖去了。
在大院,看到刚才在地里跟我聊得甚欢的男孩子过来,跟他的一人朋友一起,正准备开着货车回去。他开朗阳光向我开口,问我要不要一起,只见他爬上货车,让我上去。他货车嘛不是很大,但是多带几个不成问题,我大声回着他,我们有三个人,能带吗。说没问题,我喊着我弟弟和妹妹一起上了他的车,生平觉得第一次遇到这么阳光洒脱的男孩子,而且情谊纯正。
我回头喊着:小甜,小果……
看着我那染着金色头发帅气的弟弟从楼上跑下来,和我那可爱的妹妹跑来跟我坐在一起,我心里乐开了花。
我醒了,醒来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过让我感觉的是,我身心很轻松。
我对我曾最讨厌和憎恶的那两个女人,突然间释怀了。
我们有讨厌的人,肯定是她们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或者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我们打心底才会痛恨她,却没办法发泄,只能躲离。
但就像一根刺,在潜意识里会随时提醒,随时都会刺痛自己,所以最终受伤的是自己。何不如放下,做回曾经那个阳光明媚,酷爱洒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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