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诞生在万物复苏、阳光明媚的春天。四月三日,一个晴朗的日子。凌晨四点妈妈开始发作,紧一阵慢一阵的疼痛一次次袭来,而且在不断加重。经过五个多小时撕肉裂骨般地折磨,于上午十时才获准上产床,接下来是漫长的生与死的抗衡。身体内部与外部、骨与肉剧烈地拉扯着、挤压着、绞拧着,所有的力量向四面八方扯拽着,分散着我分娩的力量,它们如恶魔凶煞般想打败我,争先恐后。“用力、用力”,医生催促着,我调动每个细胞、每条血管,想把所有的力量聚集起来,送给孩子。可是,谁都不听我的使唤,他们是那么团结,都在跟我唱反调,我成了众矢之的,明显感觉寡不敌众,内心的渴望几乎要被击垮,无法言喻的疼痛弥漫开来,扩张开来,逐渐冲向顶峰。此刻,我仿佛到了死亡的边缘,盼望有人赶紧推我一把,哪怕是跌落悬崖坠入低谷;盼望有人给我注射致命的毒液,让我肝胆破裂,一命呜呼。快......就这样在死亡线上挣扎、搏击了四个小时,你终于被疲倦中涌出的最后一股力量带动着,破啼而出,疼痛也才败下阵,逐渐消逝。那正是一九九六年四月三日下午二时四十八分。之后,是甜蜜的沉寂,艰难分离的母子俩香香地昏睡了两天。
刚出世的你,居然长着齐耳的短发,黑亮如漆、柔软顺滑;脸部的皮肤非常干净;五官清秀分明:直立挺拔的鼻子、光洁如月的脑门、细长柔美的眼线、粉红娇嫩的小嘴.......一位挺漂亮的小伙子哟!!
宝贝,上帝把你赐与我的同时,还送给我一个血痕斑驳的肚皮和下身的伤口。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愈合,痛苦也会随之消失,而一个实实在在的小生命从此将与我相依相伴,直到永远。
宝贝,欢迎你!我的人生路上不能没有你!
儿子诞生坐月子
坐月子是煎熬。月母子必须遵守很多的清规戒律:不能出门;不能着风;不能喝凉茶;不能吃酸辣硬冷;不能洗漱梳剪,只能吃下奶的食品,像什么猪踢呀、鲫鱼呀、鸡子呀、蛋呀,都是好东西,可天天吃就是受罪呀。总之准备着“窝囊”,任人摆布。如果碰上吵夜的孩子就更惨了。好在我的宝贝乖巧得很,能吃、能睡,呵呵,当然也能......每日,你在襁褓中一蠕动,便是大事不妙,打开观看,不是湿漉漉的的一片,就是臭烘烘的一团,常让你奶奶摇头烦恼。那时的你小的很,细胳膊细腿,红红的小屁股,瘦得可怜。那时睡觉是你的主要任务,每日要睡二十多个小时,醒来时,灵活的眼睛顾盼左右,特别精神,在你的耳边摇响铃铛,你转头总是准确无误,判断迅速。
5月1日,家人为你举办了隆重的满月宴,届时亲朋好友前来祝贺。我们母子俩因离满月还差三天,只能呆在家里,看不到那热闹的场面。当鞭炮声响起的时候,我对醒着的你说:“欢迎你,小家活。”你扭动一下身子,头使劲向上窜,小脸涨得通红,嘴巴喳开,呵呵——原来是个大哈欠......
儿子诞生两个月
进入两个月时,你粉嫩的皮肤逐渐变得黑黄,这种不正常的肤色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着急地抱着你去看医生,医生每次都用“回去,继续观察”来打发我们,这更让我忐忑不安,却又不知所措。真希望有谁来指点迷津,告诉我个中原由。看着娇小稚嫩的你柔弱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只恨自己无能为力。我又带你去验血,没什么异常,仍然需要等待。等待如煎熬,吞噬着我的快乐,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在接近60天时,你病态的肤色渐渐好转,最后完全消失。后来,经多方查询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生理性黄疸”,它不同与“病理性黄疸”,无大碍。这时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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