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新换好的眼镜回来也就戴了一天,前晚他的学弟邀请他去他们小区打球。
刚开始就他们俩投投球,对抗性不大。后来好嘛,打着打着,才发现,他现在的同班同学就住在篮球场旁边,一看到迟哥,兴奋的跑回家拿出电话给住在附近的所有同学打电话,喊他们过来打球。其间有个同学可能有些犹豫,这孩子又加了一句:打球是次要的,关键是C路易来了。结果是原本两个人的球场,后来一下子又来了四个。那个有些犹豫的孩子挂断电话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一到球场,把车一扔,就在那喊:C路易呢?C路易在哪?而迟哥,俨然一个老大似的,招招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热情。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激战在所难免,我和先生怕在旁边打扰到他们,就跟他说了声提前回家了。先生九点过一点去接他,去的时候球场已经熄灯,场上没有一个孩子。给他打电话,说是在回来的路上。先生往回一路走一路找,都没看到迟哥。九点半,看到迟哥九点二十发的短信:刚打完球,马上回。
到了九点四十几,迟哥才姗姗进屋,比往常回家的时间多了许多,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这么久没见面的同学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不应该是很开心才对吗?算了,青春期的娃,搞不懂,不去琢磨。
迟哥换好了鞋,走进我的房间,让我看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笑着说:不会你的眼镜又受伤了吧?迟哥的话匣子立刻被打开:你看出来了吧?是的,又受伤了。迟哥激动的说,我想着那么多人肯定要打比赛,我就把眼镜取下来放到篮球架的后面,想着那个地方应该很安全吧,哪里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一劫。镜架又断了。
细细看了一眼迟哥的眼镜,果然,镜架上多了透明胶绑定的痕迹。迟哥用不断的描述掩饰着他内心的慌乱。他不知道我会如何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甚至动手打骂?
我呢,很平静的对他说: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只是遗憾的是又要花钱去修眼镜,也意味着你的一双篮球鞋又没有了。
迟哥听我这样说,虽然也表示心疼,但很明显的看出他松了一口气——想象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
过后,我问他,从发短信到回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想办法修眼镜去了。
迟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是的,我同学看到我眼镜坏了,都慌得不得了,怕我回家会挨打。所以都在那帮我想办法。住在球场的同学跑回家找502,找透明胶。我们用502粘,粘不住,又用透明胶缠着,勉强可以戴。
听了迟哥的描述,仿佛看到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奔走着想办法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们可能还来不及去想事件本身的后果,更多的是担心回家怎么跟家里人交代。那种惶恐、那种不安、那种无措表现在每一个孩子的身上,他们只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一切看起来不那么糟糕,至少回到家里能给父母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可怜的孩子们,想想那个场景,又怎么忍心苛责你们?
所以安慰迟哥说: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从小到大我们也说过很多,想来也无需我们再说。就当花钱买教训吧。很多事情,别人说得再多,都不如自己亲身经历一次。你这一下子经历了两次,以后肯定知道在打球时应该如何安置你的眼镜了,对吧?
迟哥点点头,但还是无比后悔的说:哎,当初要是听你们的话,好好保护眼睛就好了,就不会出现现在的麻烦了。随后又说:算了,已经这样了,以后注意。再打球时,我一定把眼镜放在眼镜盒里安置好。
这就对了嘛!没有人能完全不出错,出现错误不怕,能从错误中找到办法,避免再犯,就是最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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