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哲
【看图写文】一直向往理想的生活,一直追逐梦幻的自我。
生活无奈的悲哀,却偏偏给了我许多冷漠。苦苦多年的打拼,累累多时的挣扎,流浪东西南北,两手空空归来。摆摊,如今成了我所有向往打碎后的结果。
半截铁桶,一辆推车,几把柴火,便是全部经营家当。晨早,生暖炉火,也生暖了一天的生活。这几只香甜焦软的红薯,是一家生活的依托。我轻轻地托起,轻轻地放下,害怕在这个喧嚣的街市里跌落。
看穿梭的人流来来往往,听漫街的商贩吆吆喝喝,真想,你能够在我摊前停留驻足片刻,细选为你烤香的日子片段。哪怕一个眼神,便能为我的生活的勇气鼓足。
日复一日,晴雨不断,这个街角便是生活的希望。虽窄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我用自己苍老爬满皱纹的手,把每天的日子生暖。坚硬的老蚕里,藏着一颗向往美丽生活而柔软的心。
在生活与命运纠缠里,白霜己尽染鬓角与须眉,印记着疲惫与苍老,雕刻着岁月沧桑于额角。曾经的青涩与青葱,早已飞翔过远空,逐梦的年轮在飘落的风筝里,己成雾如烟,成空如沙。
曾慕过高楼大厦那种朝九晚五的白领工作,曾慕过乡村郊野那种依山伴水的田园农作,曾慕过矿厂工房那种火热朝天的激情生活⋯⋯可,生在都市的底层,无技之长的我,只能从事这份简单劳动,微薄的收入,若身上的衣祆,仅能裹身御寒。
我曾怕,一阵寒雨淋透了我炉火,冰凉了我的生活。那渐渐揋暖的日子热望,此刻,被烧凉成冰。其实,天公不由己,几次暴雨来临时,腿脚在与轮车奔跑时,差点失去了自我。一阵雨,也是一阵我的眼泪在磅礴。
我曾怕,街街角角里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执着正义的权仗,吆喝着我东藏西躲。现代版的猫捉老鼠的游戏,曾让我感到自己的卑微,自己的低怜,自已的可悲。于是,我极劲自已的力气,用烟火燃旺自已的内心,不让熄灭。
我曾怕,负重了几十年家的脊梁倒下,再也撑不起自已的躯身。每天我小心翼翼地,用自已蹒跚的脚步,在这一条条的街巷里穿行。时时还紧捂着胸口,怕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会经不起岁月的折磨。
我曾怕,街道冷清,炉前冷静。没人光顾的买卖,赚了吆喝,却赔上生活的蹉砣。于是,我自已隔在追逐自己生活的空间里,眼里仅有炉火里生活。炉火之外遥远得触不可及,想多了,只有声声叹息与悲泣。
伴着晨阳起,随着夕落归,我后半生与这个摊紧紧相系。不再像年轻时颠沛流离,不再像众多的人们漂泊他乡,守着这份属于自己的两尺寂寞,半桶冷暖,看生活的冷寞,看人们的笑意,看这一季季开花开又落,和这街角日影的交交错错。
这一季花又开,开在街角冷清了几个月后,开在人们为生活奔波之后。若声雷鸣,惊醒了苦寻生活美丽的人们。摆摊,不在卑微,不在低躲,而是一缕绚丽多彩的人间烟火。在喧喧嚣嚣的都市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亮闪着自己原有的璀璨,光彩夺目。
我的脚步不再蹒跚,腰杆也挺直了许多!
我的内心不再低微,灵魂也强大了许多!
我的目光不再躲闪,笑容也漾开了许多!
因为摆摊,为自己的生活寄托而歌!为人们的烟火燃烧而歌!
/悠哲写于2020.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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