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值此佳节,写点文字,送给某人。
好好读,好好忆,未来,好好处,不准说“下次”,不准道“珍重 ”。这么多年,该约定的早约定了,该珍惜的也在路上,用不着反复赘述。
身材瘦小,一脸喜气洋洋,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不可能是第一次见。
她露着不怎么整齐的牙齿冲我咧嘴笑,外人看来我们是久别重逢的故友,然而非也。
严格说来,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有了印象,知道了她妈和我爸是牌友的关系,似乎我俩的关系也理当近一点,这个逻辑推理,未免有点牵强,可我当时的脑回路,就是这么想的。
在之后的碰面,以至于我会有以下心理活动:“这不她吗?”
她是谁?
我叫不来,在一个班吸粉笔灰那么久,还没有我爸和她妈麻将桌见过几次混得熟。
说来怪我,向来以“透明人”的身份在人间存活,没点“法力”的人,还真是难发现我这么一个生物。
后来能一起,绝非我“改邪归正”,纯属机缘巧合,如今想来,细节也只是星星点点,不提也罢。
初中时期,不问过去,不谈未来,只话当下。
那个年纪,正值豆蔻年华,不放纵不成活。
“四人帮(日后详述)”可谓真正地释放自我,逃课,泡吧,嬉闹,简直是“无恶不作”!
她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稳重气息,“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在嬉笑中,我总能注意到,她那份独有的特质。
她能够闹中取静,可以看到她上课认真的侧脸,嘴里不时在絮叨着些什么,推理公式,心算数学,或者,背诵课文,这些猜测都是有可能的。
那时,我只是注意到,从未理解,如今也很难做到。
中考完,教室窗户边排满了“头颅”,一只只“白鸽”在天空洋洋洒洒,不知在何时何地会落下。
在它落地 前,所有“头颅”早已一哄而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白鸽”,根本等不及它落下。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若干年过去,眼前人是否还在眼前,天涯人是否还在天涯,咫尺人是否已破咫尺。
只是,眼神清澈抬头看,蔚蓝天空,白云散在其中。夕阳滴到脸上,有些耀眼,又有些刺痛。
她的侧脸在余晖里闪烁,棱角分明,有着近似“黑洞”的神秘,无奈,我看得到,读不懂。
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遇到雨雪天气,就走着回家,无所谓远近,只走那条直线路,她不用一个人都走一段路,我也不会一路无聊。
不只是这样,那条路上,还有我们的标配——烧烤摊。
下雪天,一只手放在她口袋,一只手拿烧烤,边说边吃边笑。在岔路分开前,依旧大谈阔轮,直到听不见彼此声音为止。
即使无数次手被她扔出来,还是一脸堆笑再放进去,没皮没脸的,后来就懒得再扔了。
遇到拮据时期,只够买一串烧烤,两人分着吃,剩最后一点总会你推我搡,然后以均分结束“战斗”,双方持平。
这种革命情谊不是谁都能有的,且行且珍惜吧,可还就是偏不惜,也怪了。
有吵有闹真性情,这话我信。
会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每次也总是我偷偷抹泪,那种极度害怕的掉眼泪,害怕失去,害怕到了“永恒”,害怕出现那句“珍重”,唯独没有后悔。
或许她也一样,否则不会那么决绝,那么义正辞严,永远一副不会认输的表情。
我对她,又爱又恨。
到底哪个更多一些,我不知道,可能她知晓一些。又或者,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我见过她的雷厉风行,见过她的果断决绝,也见过她的深思熟虑;见过她的放肆大笑,也同样见过她不经意间的柔软。
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赠与我的。
我自认为没那么懂她,但这些“赠与”。足以让我贴近她。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这是她对我说的。
无需只言片语,不谈茶余饭后,只是许久得以一见的一个表情,一袭浅笑,便能听到她的话音:
“好久不见,你还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