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生命当中,是否有那么一个人,你曾那么羡慕她一枝独放,却也见证了她的凋零,仅使人留下一声长叹。在我生命当中,这个人叫闺蜜,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俏也不争春
“你确定你的衣服放两天没洗不会臭吗?”
“是有点臭。”
这其中的质疑和鄙视,即便过了二十年,我依然可以从这位皮肤白皙脸庞圆润的妇人语气中感受到。这位妇人是我闺蜜的母亲,然而二十多年前我没有窘态,更多的是承认和羡慕。
我的闺蜜,我们都一样,出身农民家庭,父亲长年在外打工;但我们却又不一样,她那样优秀,而我却显得愚蠢;她永远是一身干净的白衣白袜子,衬托着我的肮脏和自卑。她的父亲虽然一年仅回来一次,却谈吐不凡,充满温情和赞赏,而我的父亲却一天都难跟你吐一句话来,更不要说什么交流和影响。
小学时我们同班,有次中午几个小伙伴相约在她家玩跳皮筋,有伙伴说得赶紧走了,她阻止说不打紧,最后我们都迟到了,老师们把我们一个个都训了,唯独对她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我心里清楚,因为她成绩好,字也写得年段数一数二。人长得不赖,又干净整洁,我不如她,那时的她真的芳香夺目,像只高傲的孔雀,有着不需要和任何人争的资本。
桃花依旧笑春风
小学过后,我们便忙着各自的学业聚少离多了,记忆中再次见面时,唯有她母亲的长叹,和她的低头。
她母亲叹说:“自从上了高中,被一个男生追,她便乱了心智,心思不在学习上了。” 是这样吗?她说她也不确定,只是自己想提成绩却始终静不下心来读书,在普通班里也是末流。
那时,我才惊觉,原来我不知不觉已然超过她了,不是我有多优秀,而是她退步了。然而噩运并没有放过她,后来的她说她病了。
上大学时放假回到家,奶奶鬼鬼祟祟地说:“以后不要去她家了,不知道她疯了吗?”
“你胡说。”二十多年的友情不容许我承认。我不顾奶奶的反对到她家了解情况。她说她病了。她恨她的母亲,是她毁了她。
我慢慢才知道原来她在临高考前因为母亲和奶奶的矛盾,因为母亲的过度期望,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居然让她产生了心理疾病,放弃高考。
曾经的一枝独放,自此凋零,随着西风四处飘零,不知何处是她的归途。我终于比过她了,开心吗?不,想起她曾陪我玩五子棋时敏捷的思路,想起她家曾有那么多好书收藏,想起她曾是我心中的女神,想起越多她的好,我的心便多了一层哀伤。终于明白,悲剧就是美好的事物在你面前毁掉的感觉。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心中的那个女神,已然消失在那生我们养我们的故土上,只留下我们不变的友情。
病树前头万木春
“淑斌,樊登在《母爱的羁绊》中提到我们最终要选择和伤害我们的父母和解,这句话我没懂。”
选择和父母和解,这不是愚孝,而是解脱。试问,有哪个人因为恨父母,与父母仇怨而能拥有幸福人生的?我找不到,樊登老师也用了自己不少身边的例子来证实不会。
我便用我的例子来告诉她,因为我一直有写感恩日记的习惯,你看到的珊珊认得68个字卡,不是因为她天赋好,而是因为我把她的优点占据我的大脑,让我满心欢喜去赞赏她而不是批评,所以我的孩子也便越来越优秀。你是两个孩子的妈,你也完全有能力影响你的孩子。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也让我学会了放下。”隔着屏幕看着这些文字,不知她是笑还是哭,但我仿佛能感受到这积压二十多年的仇恨犹如山峰压顶的痛苦在那一刻释然的快乐。
我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我见证了她的凋零,也希冀着她的大地回春,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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