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秘巨星》谈起

《神秘巨星》海报

自去年《摔跤吧，爸爸》创造票房奇迹以来，印度国宝级全能演员、被称为“印度良心”的阿米尔.汗携他的最新力作《神秘巨星》再度袭来，这部刚上映三天就创造了1.7亿票房业绩的影片，用观众最容易接受的诸多电影元素的方式，讲述了处在家暴状况下的印度妇女生活现状、提示了那些在阳光的背面，被漠视、被歧视、被剥夺了教育机会、被早早安排了人生的女性现状。这部再一次关注了女性和社会的敏感话题、并通过荧幕表达更多的反抗和自由思想的影片，献给了世界上所有的母亲和母爱。

和上一次《摔跤吧，爸爸》一样，阿米尔.汗这次依然用白菜做出了顶级大餐的味道。

我们先来梳理一下电影的基本剧情：

影片叙述的是一个传统的“男尊女卑”印度家庭的故事，小女孩尹希亚从小怀揣着音乐之梦，酷爱歌唱，她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为她攒钱买了一把吉他，后来又瞒着丈夫卖掉了自己仅有的一条项链，为女儿买了电脑，以帮助自己的孩子实现梦想。然而，女孩的父亲却是一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男人，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对妻子大打出手。父亲在女孩还没有出生前，因为知道了是女胎，就逼着妻子打胎，但母亲逃离了医院，才使这个女孩诞生在人世。

尹希亚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戴上黑色罩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用“神秘巨星”的网名把自己的歌唱视频上传到网上，后来引起了大量的关注和追捧，并且为音乐人夏克提的影片录制插曲。

因为一次考试成绩不好，这个男人毁掉了女儿的吉他，后来发现妻子隐瞒自己卖掉项链的事情，又逼着女儿将电脑扔在楼下，接着又当着儿女的面殴打自己的妻子。尹希亚希望自己的母亲与父亲离婚，为此求助于夏克提，然而她的母亲却似乎习惯了逆来顺受，接受命运的安排。无奈之下，小姑娘尹希亚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听任她的父亲把她一家带到沙特，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嫁给沙特一个陌生的男人。

然而，影片的末尾却发生了逆转，在孟买机场，她的父亲又要扔掉她的吉他的时候，她的母亲，那个一直忍受着丈夫的暴力和耻辱的软弱女人，终于勇敢地做出决定，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这个殴打过自己无数次的男人。

小姑娘终于摆脱了暴力的父亲，顺利参加了颁奖仪式，在万众瞩目之下，她摘掉了黑色的罩袍，露出一头秀发，走上了领奖台。获奖之时，她告诉大家，她不是什么神秘巨星，她的母亲才是真正的神秘巨星，那一刻，感动了所有人。

客观而言，这部影片并不是十分完美，剧情略显俗套，而且有刻意的煽情桥段与心灵鸡汤，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部很优秀的电影，足以触动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情弦并为此而掬一把热泪。《神秘巨星》之所以能引发那么多人的共情共鸣，我想最根本的原因不仅仅是它单单揭示了印度的一个普通家庭的问题，而是揭示了人类社会中几乎在每个角落都会发生的顽疾：针对女性的家暴、性别歧视以及被压迫的诸多自由。尹希亚和她的母亲离我们并不遥远，她们就在我们身边，是我们的邻居、亲朋，甚至就是我们自己。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华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在当时重视子嗣香火传承的农村，一个没有男孩的家庭是很受人歧视的。我的父母一直因为没有生下男孩而陷入“命中无儿”的宿命式无奈与沮丧中，偶与乡邻发生口角或起了争执时，对方都会恶狠狠地甩过来一句：“你们家是个绝户！”，这句话，具有一剑封喉的杀伤力，击得父母瞬间锐气全无。但所幸我的父亲是位善良而又开明的知识分子农民，他给了我们足够的父爱，并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努力供我们读书，以期让我们长大后更好地选择自己的人生。

那个时候，我们也会经常听闻本村或者邻村里的哪个男人，打起自家老婆来是寻常便饭，有的甚至因为下手太狠引起了公愤。虽然村干部也去调停，但大多最后都不了了之，人们早已习惯地把它归之于“家务事”的范畴，不去深究，但这样做的后果往往是：打人者日渐嚣张，被打者日渐麻木，但他们多半仍在维持一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家庭暴力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在非穆斯林社会有，在穆斯林社会中也有。在世界各国，家庭中虐待妻子的现象都十分常见。据世界银行调查统计，20世纪全世界有25%-50%的妇女都曾受到过与其关系密切者的身体虐待。仅中国而言，全国妇联的一项最新抽样调查表明，在被调查的公众中，有16%的女性承认被配偶打过，14.4%的男性承认打过自己的配偶。每年约40万个解体的家庭中，25%缘于家庭暴力。特别是在离异者中，暴力事件比例则高达47.1%。据资料统计，目前，全国2.7亿个家庭中；遭受过家庭暴力的妇女已高达30%。上述诸多冷冰冰的数字背后，是一桩桩血淋淋的事实，是由无数尹希亚和她的母亲的恐惧与屈辱凝结而成。

家庭暴力引起的后果是严重而且是多方面的，因为发生在家庭中而得不到及时有效地制止和处理，很容易导致婚姻的破裂和家庭的离散，同时使加害人有恃无恐。并且，发生家庭暴力的家庭中的孩子通过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他们成长后大大增加了使用暴力的可能性。我们仔细分析尹希亚，她长期生活在一个扭曲的家庭中，实际上她的身上已多少有了父亲的影子，她对钦腾（剧中暖心小男友）多次示好的冷暴力和语言的羞辱、她对母亲及弟弟发脾气、生气时摔东西用手砸墙等，这些表现，固然一部分是来自青春期的任性与叛逆，但更大的影响是来自她的家庭甚至她的父亲。因为爱的滋养不足，使她尚未学会如何去爱别人。

现在，家庭暴力渐渐从“家务事”走向公共视野，而且引发越来越多的舆论关注和有关机构的有效干预。家庭暴力之所以受到特别关注，是因为它不仅是一个十分突出的社会问题，而且极大地危害社会治安、家庭稳定以及妇女儿童的身心健康。暴力对女性来说与癌症一样是导致妇女死亡和丧失生存能力的重要原因。因此世界各国，都在致力于建立更为健全的法律制度以消除对妇女的暴力。

导致家庭暴力存在且呈上升趋势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传统文化的影响，也有社会、经济、法律方面的原因，还有当事人自身的原因，但传统文化的影响占了相当的比重。自人类有史以来，对于妇女问题，形形色色的文化实体和学派持各种不同的的观点。纵观历史发展,女性相对于男性而言，却一直是弱势群体。比如佛言：人系于妻子舍宅，甚于牢狱……透得此门，出尘罗汉。”于是，佛教将“女色”看作妨碍修行的首要罪恶，主张禁欲。对女子的禁欲要求似乎更多，尼姑的戒律更是多达348条。

儒家则认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并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西汉的董仲舒认为：“夫为阳，妻为阴，阴道无所独行，其始也不得专起；其终也不得分功。”宋代的道学家更是主张“存天理，灭人欲”。中国历史是典型的男权专制的历史。女性被器具化，牲口化，财产化。史书典籍上记载了许多令人发指的诸如滥杀无辜姬妾、贞节烈妇等故事，古今中外，历朝历代戕害妇女身心的陈规陋习更是罪恶累累，罄竹难书，（比如在中国盛行千年的女人缠足、比如非洲古老部落中针对女童残忍的割礼等。）中国历史上被人们斤斤乐道的著名四大美女充其量也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她们个人的悲喜是被忽略的。历史所注重的，往往是她们的政治用途。

西方的犹太—基督教神学，更是将“原罪”仅归于夏娃一个人。认为女性对“原罪”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夏娃听信蛇的话而偷吃了禁果，所以女人和蛇应该遭到同样的诅咒。上帝说：“我要增加你怀孕的痛苦，生产的阵痛。虽然这样，你对丈夫仍然有强烈的欲望，他要管辖你。”（注：《圣经.创世纪》）于是，用创世教义奠定了两性的不平等和妇女的奴役地位。

在古代印度，妇女完全依附于男人的“保护”，没有人身权、继承权。令人诟病的“印度圣女“就源自印度的一项古老的传统，来自贫困家庭女孩进入青春期后，就被迫卖身于寺院，成为印度教高级僧侣和婆罗门长老的性奴隶，因此被称为“圣女”。虽然早在1986年就被定为非法，但时至今日，它在印度仍是一个秘密而卑鄙的存在。

古希腊的观念中妇女被认为是文明的敌人，从他们的建筑常用女像柱来支撑象征父权统治的高大建筑中可见一斑。他们的法律中不承认妇女有任何自主权，将她们永远置于男性的督管之下。更可笑的是，罗马教会甚至判定“妇女无灵魂”，死后不可复生！

历史上的许多名人，也对妇女持有偏见。中国的孟子借助一女子的口气说：“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者也。”（注：良人，是古代妇女对丈夫的尊称。）自称是太阳的尼采，就反对民主，反对妇女解放运动。富有讽刺性的是，他发了疯以后，却要仰赖妹妹的照顾。17世纪的英国诗人密尔顿也把妇女看作是一种自身无法到达上帝那里的下等人。亚里士多德认为两性关系类似于主人和奴隶的关系，一个指挥，另一个服从。他甚至断言，女人要比男人少两颗牙齿！

上述列举的种种，无不在宣扬“男尊女卑”的极端论调。人类社会历史上，人权的概念已有了200多年的历史，但人权概念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并不包括女权。女权运动就是近代资产阶级工业革命和18世纪启蒙思想的直接产物，最早出现在欧洲中产阶级妇女中。1789年10月，法国大革命爆发后，一群巴黎妇女进军凡尔赛，向国民议会要求与男子平等的合法人权，从此揭开了女权运动的序幕。1790年法国女剧作家O.de高尔日发表了《妇女权利宣言》，提出17条有关妇女权利的要求。这个宣言后来成为女权运动的纲领性文件。1792年，英国女作家M.沃斯通克拉夫特发表《为女权辩护》一书，提出妇女应当在教育、就业和政治方面享有与男子同等的待遇，驳斥了女人是男人玩物的观点。

19世纪中叶，女权运动的中心从欧洲转向美国，轰轰烈烈，并迅速扩散到世界各地。而中国的女权主义运动则肇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梁启超、金天翮等男性知识分子主张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妇女受教育权等观念。 自晚清开始，以秋瑾为代表的一批女革命家兴办女学，参与革命，后来的国民革命、北伐战争，妇女都有参与其中，当时的妇女运动要求破除封建婚姻制度，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自主，争取男女同等的参政权、财产继承权、受教育权、就业权、刑法权等。此后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已觉醒的中国女性从未停止过对父权制挑战的呐喊。

放眼一个多世纪的世界各地妇女解放运动，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撼动并消解了几千年的极端父权制，极大提高了妇女的地位，使妇女在社会的各个领域争得了正当的权利。但也得客现承认，即使人类社会已发展到所谓文明的当代，但传统与文化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想完全摒弃并非朝夕能改的易事，更遑论有些思想的糟粕已改头换面，以一种更隐秘甚至更“文明”的面目出现。

同时我们也要看到事物的叧一面，那就是女权运动兴起后，女权主义者中的激进派在猛烈抨击男性社会弊病的同时，往往走向另一端，忽略女性独特的心理和生理特点，将她们和男人等量齐观，以致她们逐渐淡化自己在家庭中所承担的母性责任，将自己和男性对立起来，异化为男性的“公平竞争者”。并且过度地宣扬自由和解放，最后造成婚姻危机、独身主义和同性恋等社会负面效应。

让我们再回到《神秘巨星》影片本身，在这部影片中，并未提到任何宗教的名字，但因为里面有些强烈的宗教符号，很多人会不自觉对号入座，认为尹希亚生活在一个穆斯林家庭，也会认为束缚她自由的是伊斯兰信仰。即便她就是生活在所谓穆斯林家庭，但黑锅不能让中正纯洁的伊斯兰信仰来背。因为针对女性的暴力和歧视，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穆斯林家庭应该有的。那个专制的父亲，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穆斯林，他的许多行为，恰恰是反伊斯兰的。这并不难理解，就好比从一个口口声声大讲“廉政”的官员家里仍能搜出来巨额赃款一样。

伊斯兰教义何曾鼓励过男人殴打自己的妻子儿女？难道《古兰经》不曾教导人善待妻室吗？难道穆圣没有要求像对待肋骨一样呵护妻室吗？《古兰经》有云：“我委派你，只为慈爱众生。”穆圣教导大家用仁慈的手抚摸孤儿的头。这些经训都赫然在目。

那么为什么，在印度的穆斯林家庭、在中国的许多乃至世界各地的穆斯林家庭中，仍然还存着针对女性的暴力与歧视？不是伊斯兰信仰本身出现问题，仁慈的真主恩赐给全人类的伊斯兰生活方式适合任何一个社会与时代，是普世性的。是人出了问题，不同的家庭环境、不同的社会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人，对真正信仰的本质理解出现了差异、误解甚至曲解，把一些错误的观念和习俗当作真理去奉行，才使得在许多穆斯林家庭，出现许多恰恰是反伊斯兰的行为。

伊斯兰信仰是美好的，可并不意味着穆斯林社会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虽然它不应该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可我们放眼整个社会，一直以来，有多少不如意的现实都在“啪啪”地狠打“应该”的脸：官员应该廉洁却一直在腐败、商人应该诚信可奸商黑商仍让人防不胜防、老师应该为人师表可总有些败类、医生应该救死扶伤可也会变得无情、幼儿应该受到呵护然而“虐重案”仍层出不穷、人们应该忠于婚姻可婚外情仍在泛滥……。人性与社会环境是复杂的，“应该”代表着人们丰满的理想，然而有时的确又遥不可及。

既然天下没有一块儿净土，穆斯林也不会生活在孤岛之上，所以在一些所谓穆斯林家庭中，仍会出现家暴、性别歧视、忤逆父母、吸毒、婚外情等许多丑恶的行为。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应该对自身的缺陷保持高度的自省。莎士比亚曾说：“未经审查人生不值得过。”同样，一个缺乏自察自省意识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对于穆斯林群体内部的一些既成的现实，我们不必过分敏感，更不用刻意逃避。话说逃避并没什么用，直面它总比自欺欺人来得更坦荡，而且恰恰是改变的开始。只要我们恪守经训的真正原则与精神，“信道”的同时“行善”、“敬主”的同时“爱人”，我们就有能力让每个家庭温暖起来。

“伊斯兰”本为“和平、顺从”之意，它不是某一个群体独有的标签。它崇尚真善美，世间一切真正美好的东西，都闪耀着伊斯兰的光辉，无论它来自什么地方；伊斯兰反对一切形式的假恶丑，世间所有丑恶的东西，都将遭受伊斯兰的抨击和唾弃，无论它发生在什么地方。

我有一个西北的女性朋友，自从她生了两个女儿后，在家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丈夫和公婆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虽然尚未发展成家暴，但长久以来，那种冷漠、不屑的杀人于无形的软暴力让她痛苦不堪，我敢肯定地说，她如果内心没有信仰的支撑估计早就疯掉了。她羡慕我生活在中原，同样生的也是两个女儿，但丈夫和公婆因有正信开明而善良，没有因此而遭受半点怠慢。我一直搞不明白，她的家人也是穆斯林，丈夫还是个老师。难道真的不明白：有关子嗣，难道不是真主的前定与安排吗？又为什么把怨气撒到无辜的妻子身上？都什么年代了，还抱残守缺、冥顽不化？你既口口声声声称是穆斯林，既然敬主，为什么对你的妻子却吝施温情？如此言行不一，逆道而行，时间长了难道不会人格分裂？

真正的穆斯林会审美，也要学会审丑。阿米尔.汗自己本身也是穆斯林，如果伊斯兰违反人类公义，他会信奉吗？全世界的十几亿人会信奉吗？他之所以把印度社会中的一些丑陋伤疤揭示出来，恰恰是因为他对信仰、对他生活的社会爱得深沉，所以他不能接受原本真善美的东西被人以假恶丑的面目示人。这世上并不差一个趋之若鹜的赞美者，但真正能改变社会的，永远是那些时刻保持严肃和警惕的批评者。

他的影片为什么倍受人们喜爱？为什么他被称为“印度良心”？话说你在国内能找到这样的“中国良心”吗？国内那些被大批粉丝奉为“男神”、“女神”的明星们，除了不断走穴捞金、并孜孜不倦身体力行地批量制造绯闻和丑闻外，你从他（她）们身上看到多少正能量和社会担当？偶有几个还算洁身自好并热心公益，已实属这个泥沙俱下的娱乐圈中难得的清流了。

鉴于前面已提及到诸多文化实体和学派，对女性各持有不同的观点，行文至此，我个人认为十分有必要在此着重阐释一下伊斯兰女性观，让有机会读到这篇文章的人们有一个根本而全面的了解，也方便做一个横向的比较。以此明瞭一个真正的穆斯林男性，应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室、女儿和母亲。同时也能得知，做为一位二十年前原本是非穆斯林的女性，我为什么会选择伊斯兰。

伊斯兰的天启经典《古兰经》中指出，妇女在灵魂和人格上与男人平等。因为男女都是真主的造化。没有尊卑之分。男女是互为依托相互补充的关系。“真主是天地创造者，他以你们的同类为你们的妻子”（42：11）“她们是你们的衣服，你们是她们的衣服”（2：187）《古兰经》中指出人类最初的过失，两个人都有过，而且在悔过后两人都被真主宽恕了。这就从根本上纠正了由“原罪”说中产生的男人对女人的偏见。

在经济上，妇女享有独立的财产自主权，有遗产的继承权（并且任何人，哪怕是她的丈夫和父亲都无权占有）。《古兰经》中说“她们应享有合理的权利”（2：228）而直到1938年，法国的法律才规定妇女有财产签约权。在伊斯兰法的遗产分配上，因考虑到丈夫赡养妻室儿女的责任之重大，在遗产的分配与获得方面，男子要高出女子一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而不是一味地追求“相等”。

在政治上，妇女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并享有言论自由，有求职的权利。但鉴于妇女与生俱来的母性的直觉与本能，伊斯兰主张，做一个贤妻良母，抚育子女成长是妇女的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责任。现代社会心理学证明了这一家庭责任的重要性。但这绝不意味着妇女不要接受教育，恰恰相反，伊斯兰特意强调妇女享有同等的和男子一样的求知和受教育的权利，“求知，是每一位男女穆斯林的天职。”（圣训）。因为如果不接受良好的教育，如何才能担当起抚养教育孩子的重任呢？

穆斯林妇女在婚姻上有自由权（包括离婚的主动权和再婚的自主权）。禁止买卖、包办的婚姻。允许甚至鼓励孀妇再重新组建家庭。有一段圣训是这样说的：“不和寡妇商量，就不能和她结婚，不经少女同意，不能和她结婚，她的同意就是沉默。”伊斯兰极其尊重与爱护母亲，将善待母亲和妻子视为每个穆斯林义不容辞的责任。比如有两段圣训分别是这样说的：“天堂在母亲的脚下。”、“你们当中对妻子最和善的人，就是你们中最好的人。”很多人对伊斯兰的教义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认为伊斯兰歧视妇女，认为穆斯林妇女的服饰扼制了女性爱美的权利。

我们不可否认，许多穆斯林国家长期以来一直把妇女禁锢在家里不让她们接受教育和参加社会工作。从统计的数字看，在许多穆斯林国家，妇女文盲的比例确实很高，但这也是有一定的历史原因。和伊斯兰毫无关系，而且和其教义、法律格格不入。因为伊斯兰恰恰强调求知是男女穆斯林的神圣职责。

我们细细忖之，伊斯兰的妇女观，蕴含着高度的合理性，正确性。它能够兼顾妇女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将妇女安置在一个恰当的位置上，发挥其特有的协调功能。伊斯兰的教义中，处处散发着关心妇女，爱护妇女的温馨的人道主义光芒。一千四百年以前的天启经典《古兰经》中，始终透示着“男女平等，尊重妇女人格，提高妇女地位”的思想，显示着造物主的公正与仁慈。

阿米尔.汗在《真相访谈》中曾说：“我无意激化社会矛盾，只想为改变社会现实做点什么，每个人的心中只要有星星之火，一定会呈燎原之势。”如果世间像阿米尔.汗这样有能力、有担当的艺人越来越多，那么我们的社会，会看到越来越多改良的希望。我们会更有信心地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是的，会好起来，别忘了，《神秘巨星》中除了父亲，还有钦腾和古帕（弟弟），如此暖心的两个小男孩。

信马由缰地写了这么多，竟不知所云，啰嗦至此，实为胸有千言，不吐不快，但文到尽头，仍感笔力孱弱，无法悉数表达。思来想去，也拟不出一个更为理想的题目，只好用“从《神秘巨星》谈起”，这样或许更直白。

愿每个女性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收笔之际，又想起了法国剧作家博马舍的那句话：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出自《费加罗婚礼》）

（注：文中开始影片剧情叙述部分，引自某老师文章。已经本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