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屠宰场的车
奔驰在高速公路上
一车的猪满脸幸福
在阳光灿灿的冬日下
摇头晃脑 似在背诵
某段论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君子仁爱”
还是“割不正不食”
春风吹过大片的耳朵之间
颇有芭蕉的风致
幸福的猪啊 在这赴往屠宰场的路上
你们有没感到末日正在来临?
屠杀将如期而至
——也许还是配有音乐的安祥死
你们谁有此思想警惕
对同伴作一个提示
让大家在死亡之前
发出一声抗拒的
尖叫?
幸福的猪们 在阳光下闭上眼睛
仿佛回味锦衣玉食的生活
它们都哼着同样的调调
嗯 有吃有喝
生活真好
在阳光灿烂的高速公路上
一车幸福的猪快乐地哼哼着
或悠闲或兴奋地东张西望
它们在作最后一次旅游
作一生中最远的一次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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