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下过几场雨,太阳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威力,凉风随意地吹着,让人说不出的迷醉。
纯净的蓝天下,是一望无垠的稻田,间杂着几株青翠的油茶树或藤蔓丰富的豆缨棚,碧绿一片,宛如摊开的巨型画卷。走近细看,株株细长的稻苗娉婷袅娜,看起来既柔顺又光滑,呈现出一种天真烂漫的风度。它们等风来,等雨来,等穗来,等谷来,以站的姿态完成一生的行程。
现在的村庄没有了往日的炊烟缭绕,家家户户都是煤气做饭,静谧而安详;也没有了犬吠牛哞,偶有养几只鸡的,都是孵化场买的蛋鸡苗。村里的年轻人少之又少,也看不到追逐打闹的娃娃,店里偶见一些老人在拉话。
八九点的光景,父亲就和三叔到山上打了几头芒萁回来了。家里不烧菜,引火用的芒萁也几乎用不着,但是种蒜是一定要用芒萁遮蔽挡草的。我昨天还表示要去帮忙的,早上起床却被门锁坏了事出不来。母亲说不去没事,父亲怕你没有做惯做不来。我羞愧地看着三叔用三轮车前后拉了两趟。
晌午,太阳热了起来。母亲端着盆上上下下地爬着楼梯,趁阳光正好,晒着丝瓜干。
今年的丝瓜特别生得多,院子里三棵丝瓜前前后后结了几百条,全是又长又粗的棒槌丝瓜,一条就有几大碗,丝滑清甜。吃不了,除了送给村里人吃,母亲就拿来晒丝瓜干。
乡村的清秋,白天是美丽的,夜晚是宁静的。
晚饭后,余热早已消失殆尽。大多数人会顺着黄黄的路灯,慢慢踱至小店里闲聊一阵,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主讲的往往都是有一定威望的或财势的,有的还会约个扑克或麻将。九点左右闲聊的便各自回家了,约扑克麻将的通常要到十一点前后才散。
于是,路灯灭了,大门栓了,整个村庄静了。有的打开电视看一会儿,有的刷着手机喜笑颜开,有的手机电视都不看,早早地躺在床上,褪去一身的疲乏,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
夜,慢慢地笼罩着整个村子。静谧,如墨洇开,丝丝凉意在裸露的皮肤上游走,点点寒意,裹也裹不住地在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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