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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是第几个秋天了,窗外草色淡淡,像及了清简的日子。如午后长廊里的一缕微风,吹散沧桑,留下了落叶的静美。随着那一缕秋风,穿过千年前幽深的长巷,叩开朱红的门扉,看尘土飞扬,听草木呼吸。误入宋朝,在散着墨香的词卷里寻一处灯火阑珊。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些从来都是我绕不开的一缕悠远吟诵,知道易安婉约,稼轩豪放;知道《满江红》的怒发冲冠,也知道《雨霖铃》的断肠凄切。越是读宋词,越是觉得它仿佛是一壶沏好的茶,滚烫的热水高高冲下,茶叶在茶盏里舒展拉伸,起起伏伏,叫的上茶的名字,品的出茶的味道,偏偏觉得那茶叶沫才是最具韵味的东西,想听她讲述所经历的春秋冬夏,想听那些段词残章道尽前世今生,爱恨离愁。
站在长江的水岸,记住头顶蔚蓝的天空,记住脚下滔滔的江水,溺于爱的歧流中会不会找到那个和我共饮长江水的人?“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般简洁,却情意回环的词句,想要让人不喜欢都难。却不知这汹涌的浪涛,会毫不留情的淹没所有的梦,想逆流而返,却找不到归路。“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在相思中惊心度日,把离愁别绪当成千劫百难,在爱情离去时,却愿起了江水,都说江水无情,不会为任何人逗留,却不知它的不回头,少了多少无谓的纠缠,断了多少百转千回的痴梦。桃花瓣瓣凋尽,就像那些绚烂的爱情,抵不过年华的流转。曾经炙热如火,一转身竟也毫无血色。握不住的相思,留不住的长江水,我不知那个在水一方的伊人,究竟是谁,可我明白在长江水没饮尽之前,她将自己和爱情一起变卖,而词人李之仪也错过了赎回的期限。光阴流转,江水依旧东逝,那些十指相扣许下诺言的人和那些相思一起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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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太多的锦瑟年华还可以去肆无忌惮的分享,也没有老到只能捧着回忆度日的年岁。却在年华的路上,看过一树一树花开,见过一场一场酣梦。“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读贺铸的这首《青玉案》是那样撩人情思,他同温庭筠一样华丽的风采压不过丑陋的外貌。他偶遇了一个女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涉水而去,不曾浅笑,莫说回眸,留下风姿绰约的背影,让词人目送芳尘远去,独自惆怅。这暗涌的情愫如春梅乍放,不能收敛。青梅往事,来不及挥手,就已远去。流光偷换,繁华似雪,落地生尘。年华来的时候,没有召唤,走的时候,也无须诀别。
一片云彩,一枚落叶,一阕清词,一首古曲,会在不同的时间,暗合心境。微风细雨的季节,走过青瓦柳巷,湿润的石板路上,流淌着过往的醇香,巷陌里的人家,简单宁静,想在烟火的世俗间,只闻茶香,觉此中岁月,悠然忘尘。“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东坡的一曲《望江南》有着洗彻尘埃的纯净,道出了卓然于世的超脱,人生浮沉,世事难测,得失随缘,闲淡自若。人生的失意与落寞,都是无端的辜负和蹉跎。尝几碟素菜,品“人生有味是清欢”的淡薄;隔帘听雨,享“又得浮生一日凉”的意境;看柳绿桃红,吟“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清雅;竹杖芒鞋,悟“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苏轼的词,蕴有自然的钟灵毓秀,藏进人生的世情百味,无须差紫嫣红,无须惊涛骇浪,在烟尘飞扬的俗世中,犹记明月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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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气势,多了内敛。一滴水,一朵花,一缕烟,山咄咄,且休休,一丘一壑也风流。我愿在宋词中偏安一隅,若宋词是一场繁华,我便落笔生花,直到海枯石烂,若宋词是一纸长安,我便金戈铁马,直到白骨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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