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口老箱子。那是父亲在青海湖当铁路兵时请老木匠打的一口檀香木箱子,距近有五十多年了。一口外漆起皱,黑得只剩下岁月的沧桑感,长90、宽50,高50的老木箱,父亲当年坐了几天火车、汽车把它带回重庆。一直跟随着他结婚、生子,也伴随我成长。现在把它放在度假屋的客厅当茶几,一下子它就像定心石一样,把整屋都确定下来。箱里是父母亲年轻时用的老式收音机和唱片机,这些都比我年龄都大,四十五年有余了。记得小时候,一放学就守着收音机,“小嗽叭开始广播啦”,听得可入神。那姜昆、马季的相声常常出现在收音机里,给我的童年带来无尽的欢声笑语。一到休息日,全家人做着大扫除,放着唱片,印象最深的是放《刘三姐》,唱片放出的声线与现代的音响是完全不一样的,听它有自带抖音,音线由远及近,有空灵的感觉。
父亲拿出他的老朋友,像释放出他的青春岁月。老朋友跟他一样,岁月印迹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油漆变色,接触不稳、按键不灵敏。父亲不急,慢慢地擦拭着、联接着、察看着。一张老唱片放在盘格里,摆上唱针头。吱吱嘎嘎的声音从收音收传出,老家伙还能动。只是唱头有磨损了影响了音质。来一首《军港之夜》一一军港的夜静悄悄,那充满磁性的中音从收音机传出,八十年代的感觉出来了,我也仿佛回到了我的童年。
重庆的夏是炎热的,但陪伴父母在度假屋里与这些老人家们对话、聆听、追忆。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清凉。
老唱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