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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146号】《何以为家》:渺小如尘埃,卑微若野草

【剪影146号】《何以为家》:渺小如尘埃,卑微若野草

作者: 光影剪刀手 | 来源:发表于2019-10-02 23:28 被阅读0次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贫民窟的地方,那里的人在一片被垃圾和臭水包围着的简陋房子里生活,像一群在地下钻来钻去的老鼠。

贫民窟像一处没有出口的深渊,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影片《何以为家》的主人公赞恩一家,生活在深渊的最底层,过着最为卑微的生活,抑或说生存,因为仅仅活着就是很艰难的事情了。

一对出身贫民窟的夫妻,生了五个孩子,他们没有正式工作,为了活着用尽了一切办法,去获得食物,不惜让孩子拿着字迹模糊不清的处方从药店骗得镇静或者致幻类药物,以当作毒品销往监狱或者其他地方。

赞恩在一家杂货店为了老板搬运东西,整理货架,以换取微薄酬劳,他的年龄在12岁至13岁之间,因为他没有出生证明,他的父母也记不清他是哪年出生的了,至少12岁这个结论还是其被捕后,由医生通过牙齿鉴定的。

他被捕的原因是,他捅了一个人,一个成年人,“一个混球”(赞恩在法庭上对法官的表述)。最终他被判了5年有期徒刑。

不过,这次法庭追究的不是他的捅人行为。他是作为原告出现在法庭上,状告他的父母塞利姆和舒雅德:生了他而未能好好的抚养他,并恳请法庭让他的父母不要再生了。“既然没有生养他的能力就不要生下来,不然他以后就会和我一样。”在法庭上,他对再次怀孕的母亲说。

影片讲述的故事很简单,12岁的赞恩混迹于贫民窟,底层的艰难生活,让他稚嫩的肩膀过早的承受了生活的重担,他不仅要在杂货店打工,还要帮父母从药店骗取处方药,还要销售自制的水果饮料,习得了一切他力所能及的谋生技能,但生活仍就艰辛如无边的黑夜,看不到一丝曙光。

五兄妹中他最大,二妹萨哈到了青春期,已经来了第一次月经。赞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父母会将幼小的妹妹嫁给那个愚昧无知的杂货店老板,他极力想办法掩盖这一事实,甚至想带妹妹逃离这个所谓的家。但最终仍未能阻挡悲剧的发生:刚刚性成熟的妹妹,与其说是嫁给了杂货店老板,不如说是卖给了杂货店老板,一气之下,他离家出走。

他遇到了来在游乐场打工的拉希尔,并帮助拉希尔照顾年幼的儿子约纳斯。不幸的是,拉希尔铤而走险去做皮肉生意以凑够办理身份证件的钱时被捕。赞恩不得不担负起照顾约纳斯的责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照顾另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他故技重施,又去药店骗取处方药,灌装成有致幻作用的饮品出手,但仅能果腹。百般无奈下,他答应将约纳斯卖给为拉希尔办理证件的黑心商人,以换得去瑞典的机会。而约纳斯则会被商人卖给收养的人家,这样两个人都能活下来。

当他回原来的家向母亲索要自己的出生证明等文件时,得知妹妹萨哈因难产大出血而死。愤怒的赞恩拿了一把刀,找到杂货店老板,捅了他好几刀,之后被捕,被判刑5年。

然而,悲剧并没有到此结束,而是依旧延续。妈妈舒雅德去监狱看他时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意思是,失去了萨哈,一个新的生命正在孕育,她又怀孕了。赞恩听后,感到极度的愤怒,基本的生存都无法维持,还要生。他和他的弟弟妹妹所经历的艰难生活,将要在这个新生命的身上延续,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件最为悲哀的事。

在这个家庭里,他和他的弟妹记得的。只有暴力、侮辱或殴打、链子、管子、皮带。他听过最温柔的一句话是“滚,婊子养的”“滚,你这个垃圾”。

他不想让这样的悲剧继续上演,于是打电话给电视热线节目,表示要起诉自己的父母,他在电话中向节目主持人说:我希望大人听我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

何其悲凉,何其凄惨。贫民窟里苟活的生命,如尘埃般渺小,没有存在感,如野草般,无人在意,野蛮生长。

生活虽卑贱如此,但生存在本能却依然强大,首先是口腹之欲,要有东西吃,肚子能吃饱后,则会有性需求,于是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就这样到来了,但这恰恰是恶性循环的开始,生而不能好好的养,即便一纸出生证明也没有,也就是这些孩子都是黑户,法律层面上根本不存在。

对于这对生活在贫民窟的夫妻而言,性可能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欢愉了,不过,这种源自生物本能的片刻欢愉造就的生命,应该被好好善待。生活无着,每天果腹之食都是稀缺的情况下,孩子越多,生活就越困顿,对这些新生的小生命就越不公平。

影片最具震撼力的是展现了生活在贫民窟的人的现实惨状,让世人看到了一群人的不一样的生活,竟连苟活都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该苛责的不是那对生而不好好养的夫妻,而是贫困和造成贫困的社会机制及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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