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闭眼的功夫,再睁眼时,眼前的灯却是亮着。
目光扫去,没人。阿三犯了嘀咕:“真是鬼气,这灯咋又自己亮了?”走过去,灯绳一拉,光忽的一下,灭了。
阿三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痰,大步流星的进了卫生间。水流声急促有力。
“妈的!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的吓爷爷?有种的出来!”洗漱完毕的阿三刚一出来,映入眼帘的,便又是那明晃晃的灯!
呼吸的急促抖动起繁杂无序的大胡子,两条横斜溢出的眉连出了一个粗犷的凹凼,瞳仁倏的一下收缩,莫非……是他?!
阿三脸上的横肉不由得颤了几下。快步走到灯前,重重的扯下灯绳,用力按下插座的开关,那一点猩红促的一下熄灭。一切,又都恢复了灯亮前的平静。
只是灯旁一个翻倒的水杯在这平静中泼出了一滩水渍。顺着桌角的边缘一滴、一滴的坠在了地上……
灯没有再亮。
脑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放松了下来,一阵倦意袭来,那股熟悉的疲惫感将阿三彻底包裹。重重的摔向床,一声“吱呀”的呻吟。“嗡嗡嗡、嗡嗡嗡”,仿佛有无数的蚊虫在自己的耳旁振翅,吵的阿三头疼欲裂。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无比清晰的从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如万千蚂蚁在细密的啃食着每一寸肌肤。却又无法盖住头痛的昏炸,反而让阿三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这两种痛苦的折磨。阿三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蜷曲起身体,在床上不停的翻滚,难受的大吼大叫出声来。阁楼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响。
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床头柜扑去。猛的拽开抽屉,急不可耐的一把抓起一个透明的小密封袋。阿三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闪烁,绽出渴望的光来。可是小密封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袋壁上还蒙着的一点白色粉末状的残余。阿三急切的打开,将鼻子深深的凑到袋子里,用尽全身力气猛力的吸着。袋子迅速变形收缩,干瘪成一团。颤抖着的双手想要将袋子给撕开,却一时根本无计可施。阿三急了,将袋子奋力的往地板上摔去。失去理智般将面前的一切物品粗鲁的扫倒,睁着猩红的双眼痛苦的在房间里撞来撞去。阁楼的声响又响了起来。
突然,阿三一把扯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趿拉着拖鞋一把推开房门便朝着屋外跑去。“砰”的一声哀鸣。
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喵~”一只猫从阁楼里谨慎的探出头来……
灯绳又轻微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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