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们去了素丘先生的
乡间别墅。二楼小院。院中花草
有些杂乱,近似主人的白发长髯
醒目的是池边的凉亭
六味亭。人生五味,到这儿多出一味
清淡。池中睡莲醒着,亭前白芷立着
屋后竹影瘦着
素丘退休前找到这块荒地
苦心经营。素丘好茗
山泉水冲泡野兰香
素丘好诗,备齐宣纸让我们涂鸦
素丘好饮,墙根堆满酒坛
管够。素丘,自取的一个符号
穿着,在一件衣裳里隐身
公务员与郎中,诗人和农夫
他一个人干了。偶尔还在
医学杂志上露出巜伤寒论》表解
当然,酒至半酣
他最想说的是,金陵十二钗
与宁国府的关系
酒杯里的时间太慢。月出东山
桂树唇边漏出几滴白光
中庭栀子花吐出五谷的曲香
一车人我最清醒,我是司机
山道起伏,鼾声颠簸
山里的夜格外寂静
我们走了,素丘先生是否
独自再饮?他家的灯是否一直亮着
月光下,萤火一样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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