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
穗(suì)崇(chóng)
祖崖(yá)
澈(chè)
专有名词:
和袍脱道:等同于隐退江湖,净身。
歿(mò):死去。
堺(jiè)氏
正文:
岩义:“呵……,《子雾阁 漺传》?祁亮司这老东西是真的入念太深?还是漺那厮从此就打算这么出阁绝迹了?若漺已卒,这漺传岂不是真要变成他的悼文?啊哈哈,啊哈哈哈。”
穗崇:“你可别这么说!就算漺真的卒了,那也轮不到你登顶子雾阁呀,你酸个什么劲儿?我是觉得,自漺铲灭四大恶、平定江湖这么三年来,天下民众倒也落得个安生太平,我巴望他长久以往如此,并且千万别像他师尊祁亮司那样想不开,和袍脱道。因为指不定下一任登顶子雾阁的,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穗崇,岩义,乍看两位翩翩公子,俊朗少年郎。一开口,旁人便知这岩义品行下劣,而穗崇人如其貌,言谈最不羁也就这样了,倒还算知分寸,不乏和善。
穗崇随从甲忙着接话:“是呀是呀,最近堺氏疆域里还有传言说出现过漺的行踪了,那家伙,如此深匿踪迹游世一遭,究竟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儿?”
岩义随从乙:“唉唉唉,我也想不通这祁亮司是着了什么道,哪有人自己徒儿年方十八就给写传记的?说晦气点,我觉得他这是在咒死么不是?”
穗崇随从丙:“虽道是不吉,但这破阁之徒倒也真是个奇男子了,漺传里那些事迹,随便拿出来一件,放任何世家公子身上都足够光宗耀祖千秋万代了。漺十八岁,这么一本传记写满了丰功伟绩,我光看那孢摺谏一本记录了所有菌毒在案,亿亿之书,全他一己之力统录在手……那,那,写漺传——亿亿之书执笔之人,他的传记岂非得亿亿亿之书才足够?”
岩义:“哼,什么亿亿之书。你们谁见过孢摺谏的全卷吗?我看这种种不过是传闻中那样,祁亮司一厢情愿,执念太深,把他一个关门弟子描得太亮,捧得太高。反正子雾阁是他的,登顶弟子也是他自家的,他要保阁顶之人稳个半百年,必然需要这样去神化他,阁中方可保纳格安稳、宗门世家势力抗衡间有所忌惮。他自己也尊为仙师,高高在上。往后不管想活多少年岁呀,登门拜师的平民必定持续趋之若鹜,平民金主源源不断呐。自己给自己垫高帽呗。”
丙挑眉撇嘴道:“他真的,真的有必要这样吗?想要平民趋之若鹜——但他已经三年有余未再纳徒了;说是神化漺为保阁首安稳——但那漺不也出阁匿迹云游江湖,连祁亮司本人都寻不到么?……我觉得,这些传言都不可靠。人们无非都是过嘴瘾,讹传讹。”
乙和着主人一啧嘴,轻蔑道:“你知道什么?漺为何出阁你不懂内情的么?祁亮司执念那么深又为哪般?”清清嗓子顿了顿,“都传说呀,自从祁亮司的道友祖崖歿了之后,他就一个人一手把漺和澈俩个孩子抚养长大,并纳为关门弟子精心栽培。他把所有感情所有执念都放在了漺一个人身上,小小年纪就要背负来自137岁老骨头的一切,想想也是,换谁也受不了。漺出阁的原因,这个说法最多,祁亮司对漺怎么样,对澈怎么样,所有世家家主和阁中弟子可是都看着的。漺就是祁老头身上下来的一块肉,澈就是个仆从般的存在。”
丙:“哼,全都讹传讹,讹传讹!漺这样的弟子,自然招人喜欢。不仅功绩可圈可点,功力无人能及,见过他的世家子弟谁不叹他俊美异常,不可逼视。踏破子雾阁门槛的,除了拜师求学的平民子弟,更不乏各大世家求姻缘的花闺。澈能力平平,相貌平平,自然要被漺压过几头,漺虽为师弟,却是登顶破阁的存在,他尊为师兄,若非关门弟子,在阁中凭实力估计连九流之外都占不到姓。老祁即使私心只有那么一丁点偏心,在别人眼里可都是乘以澈漺二人之间差距那个倍数的偏见……”
岩义脸沉了沉,嘴角本意是想露出不屑的一撇,却不自觉变成了两下尴尬的抽动。
乙:“说到俊美异常…这我倒没什么辩驳的。不过……啧,真是可惜了。”
丙:“什么可惜了?”
乙:“换我生那么一副完美皮相,那么绝妙的肉身,我肯定不甘就那样当个登顶破阁之人,给自己撂那么高的位置。我呀,自甘一辈子流于平民,享受这完美皮囊该享受的。天下美好女子不香么?嗯?”一边说着,一边诡异地满脸阴笑耸耸眉。
丙:“去去去!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蒙情菌了吧?首先,你没有那么美好的皮囊;其次,你在没有美好皮囊的基础上还没有登顶破阁的本事。所以,你就继续做你普普通通的平民吧。”
乙:“唉唉唉!你说谁是平民呐?我好歹也是岩氏门下可支配77种菌毒的子弟了。”
丙:“77种……还不及……”
穗崇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随从们的嘴碎。转身一瞥身侧的甲,问道:“你方才说听闻堺氏疆域关于漺的什么传闻了?消息可靠吗?”
甲躬身道:“哦,回少主,是联姻。”
“联姻?!”
穗崇一向沉稳的脸上都显出了惊讶之情,五官无意识全向外一扩。而岩义则惊得倏而坐起。他俩同声反问道。
甲:“不不不!传闻不是说漺公子结姻缘,而是,他促成了堺氏和流氏的联姻。”
义、崇二人神色刚一平,接着又马上都掬起来了,六分惊讶转为六分疑惑。
岩义:“莫非……是那个菌毒界宗门世家百年笑柄的流木,和堺氏大小姐?”
甲:“回岩义公子,非堺氏大小姐,女方是堺氏二小姐,梨沙。”
“哟?……”穗崇右边眉头高高挑起,少有地连他都说话泛出了酸臭味,“这一个个的,可都巴巴想往上爬啊,哼,真是笑话。流木,堺梨沙……”
岩义:“可不是么,下等姓氏都巴巴着上等姓氏,上等姓氏就不嫌被拖了等级吗?子雾阁的名牌纳格,可不是他们往名里多加点水、加点木就可以的。都省省吧,还真是百年笑话,不嫌脸皮厚。我若改名岩草草草草草,难道就能称霸草系毒师了??哈哈哈!”
随从乙和着家主顺势献媚道:“是呀,像穗氏这样的大家,才不在乎什么名什么字呢。崇公子名字里当头压座‘山’,可不也丝毫没影响在宗门世家和平民中的名声吗。”
随从丙:“那是!我们穗氏历来推崇给后代公子小姐们都低调赐名,为的就是顾及邻近氏族的颜面,望大家往来之中少一点紧悚感,代代交好,疆域稳定,长久和睦。”
乙本意谄媚拍马,却无意打了自己主子的脸,谁知丙还偏偏紧接着激化了这里面的尴尬。可似乎谁都没去注意到岩义刚哈哈大笑完,脸皮此时又一猛抽,下一秒努力强制恢复平静。
穗崇直了直腰,清了清嗓,接着道:“义兄,你看漺公子此番作为,用意何在?”
不等岩义回话,随从丙抢着说:“据说两家联姻后,孢摺谏上面新加了两个菌种,是……是梨沙小姐进献的,再具体点说,带菌灵的是梨沙小姐闺中一个平民出身的婢女。”
穗崇:“哦?……不会就为了孢摺谏上再添齐两个菌种那么简单吧。是什么不得了的菌灵吗?”
岩义:“流、堺两家,历来不相敌,也不交好,他们两世家的菌群……若……恐怕没有那么大胆吧?”
岩义想要表达什么,穗崇自然是很清楚的,他接着说:“但既然这姻缘是漺给结的,想必,他已经把个中问题都料理好了,有他在,流、堺两氏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事情只会是往好的方面去,这恐怕不是别的世家所乐见的。子雾阁牌位要动了,这天下刚稳了三年,往后恐怕各方势力又要变气候了……”
众人沉默。
沉默过后,岩义又马上摆出一副强行鄙夷的脸:“漺那厮,究竟在干什么?!他究竟在策划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眼巴巴捧着漺传盼他归阁的祁老头知不知道,漺一有消息就给捅这么大一件事。穗兄说的是,子雾阁,还有这天下,怕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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