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会太曲折

文｜浪歌浅尐

故事不会太曲折，只会更曲折。

1-

已经活至七十几岁的我，无论如何都难懂这个世界的变化，我尽量劝孙女去寻求安稳平淡的生活，不缺衣少食，平安度过一生就好，这就是我对她的期待，也是对她未来丈夫的期待。

这一生何其苦伤，我原本是地主的女儿，如果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按道理我也是一个富家千金，我可以选择嫁给我爱的他。

当后母把别人提亲的彩礼给用光，父亲不再是人人羡慕的地主，而是人人讨伐的地主，我就知道无论我如何挣扎，我终究逃不了嫁给贫农的命。

那夜，我死活不肯嫁给贫农。我心心念念要嫁给教书匠赵佳阳，我想着我们一起去唱山歌，一起去割猪草，他偶尔会念几句诗，就那样对望着，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是他的啦。

“珍儿，爸爸没办法了，求你嫁过去吧。到时候斗地主的时候，我也有一个躲处，那个教书匠迟早会惹上官司的，你嫁给他也不安全，你母亲已经过世了，我们养你们也不容易，这辈子嫁给谁不是嫁呢？都是生孩子养家慢慢过一生，嫁给谁都一样。”父亲一边央求一边劝说我。

这个时代，彩礼虽不多，却足够抵押粮食，养活一部分人。对于后母来说，用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去换吃的，说到底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作为爱情最后的抗争，在父亲求我那一刻心就软了下来，毕竟父亲养活了我们。

是呀，嫁给谁不是嫁呢？

2-

我简单穿了几件红色的衣服，便跟随接亲的人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来到夫家。接着随便行了礼，人群散去，我们便回到房间。

这个房间不似家里那般宽敞，四处都是茅草盖的，我一副认命又无所谓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床上，眼泪忍住没有留下来，毕竟这是我的结婚之礼。

那个男人，他叫大全。听名字好似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毕竟大全，长相虽然丑了些，也没想象中那般糟糕。我冷笑一声：“真是没办法，以后要和你一起生活”。

3-

他面无表情，一把把我推到在床上，大腿狠狠压住我，边脱裤子边说道：“俺爹娘说了，要多生儿子少生女儿，这事儿就靠你了。”

这就是我的初夜，这个男人不管我的疼痛与生死，尽情发挥他那生儿子的本领。疼痛伴我入睡，眼角的泪水也不知湿了多少枕巾，在这无尽之夜，天明不知何时到来。

婆婆也是妈，没成想婆婆是个比我后母更厉害的妈。我以为刚嫁过来的媳妇，她至少会顾及后家的颜面，至少先礼后兵。

她说：“既然大全娶了媳妇，这就多了一个人吃饭，往后不定要添儿女，这个家负担太重，我看你们趁早分出去，个人讨生活会好一些，大全是老大，自然要承担更多，往后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