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与小铁屋里的两位三十来岁的民工师傅扯了会儿闲话,说不上那气氛有多么热烈与亲切,也显不上多么的冰凉与冷漠,宛若陌上路人偶尔碰了面儿的那种情分,不咸也不淡,有一句儿冇一句儿瞎唠嗑,再深入的话语也探讨不来,总感觉他们劳动了一天,是累极了,显出满身的疲惫、少气无力,无精打采。
忽儿,大仙猛然问道,哥…你一到那小铁屋,从此你就有落脚地方…可以安身了…对不?
我忙摆手,说道,那是你想得太简单了,(妳)又犯了半夜娶CF净想梦好事儿的毛病了。
大仙一愣,错愕地反诘道,妳人都入室了…当晚儿,难道还不能容身住下?
我苦笑笑,意味深长地说,住下…住不下,妳得看条件…就这鳖孙样儿的小铁屋,尽管拥挤不堪脏乱有加…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咱凭白无故又生打茬儿钻进来,是个地方都想落脚儿…咋想得恁美恁轻巧呢?经谁介绍来的?又经哪个管事儿的认可和批准的?一个都没有,理情不占一点,纯属三无流蹿人员…咱是本分家庭出来的人,咱不怕受多少苦与磨难,就怕对方反说咱个幺二三…不清不楚的辩白不明…那就麻烦了,为明哲保身故,咱好比挑鸡蛋担子过城门,不惮咱撞涌挤的行人就怕涌挤的行人撞了咱…烂了一摊儿,就冇法交待了。再说,鸠占鹊巢的事儿,咱治不出来,咱也没那么强势,咱干啥都得以理服人,我压根儿也就没想到想要在那儿留下来住一晚,最起码在没经对方管事儿的批准入职之前就没那个想法,我只是简单地想,能把背的大包放这儿就行了,到处带着走路也实在不方便,只认承这个地方可信得过,放放随身物件比较牢靠就是寄托,能回头找到而不丟失,就千好万好了。
大仙不吭声,品着我说的话儿,若有所思。
我瞥了大仙一眼,见他无动静,就申引道,大仙老弟,我再给你说个我亲身经历的往事儿,你就知道我历来为人处世所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了…说来,那事儿已经很遥远,距今大约也有十好几年了,那是本世纪初的一0年,我在羊城白云区大石桥镇某卫浴公司供事儿,待遇不很高,才一千五六一个月,但工作很轻松,管吃管住,单独给一间住房,洗厕都有,每周还让歇一天,全勤上满,嘉奖二十,每日八小时之外,听听收音机,在阳台上养养花,那日子过得倒还自在。一见,我忽然想到,闲暇时间这么多,光囚在屋里不动弹可不是长法儿,容易把人养懒,懒了易使人变得惰落,世界之大,我何不趁休息之日到广阔的天地里去看看?北上广圳,举世闻名的一线大城,繁华的羊城就在脚下,我拥有宝藏而为何不去周游一览大饱眼福呢?于是,二话不说,逢星期日必付一块三乘公交车向流花的大东站跑,春来了,看高耸入云的木棉花盛天,秋至了,望白云山头碧云悠悠…去过越秀公园,去过中山陵,去过珠江河畔围绕妖冶小蛮腰之称的电视塔流连忘返…瞻仰过虎门炮台,缅怀过三元里人民抗y遗迹,敬慕过黄PJ校旧址…跑着跑着,就跑上瘾了,也跑野了,有一天,我特想去一处更遥远的地方,据传那是H南地区大学最集中之地,是培养莘莘学子成为祖国栋梁和有用人才的地方,叫大学城,在Z江岛上,灵秀之极。我估摸着一天不一定跑下来,我就在某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下工后,简要收拾了一下行装,当晚乘专一线路BRT(公交车)转换了三四下,算直达了梦寐以求的珠江岛,你知道,咱这一生,坎坷颇多,年轻时没进过象样儿的大学门,对当今大学集中之地,咱一百之一万个羡慕啊!中山大学、H南师大、H南理工大等等…我来也,哪怕看一眼其尊容沐浴其高雅气氛于一呼吸间咱也不枉此生此行呀!我去到时,已幕色苍茫,下车,就不分东西南北,只顾在各大学间穿梭,目不暇接,心波荡漾,思绪万千…脚下却丝毫没有停歇,忽儿下雨了,微雨菲菲,滴落脸颊,凉丝丝儿,一看手机,才知夜深了,都二十三点多了…大街上早无行人了,我却一点儿也不慌张,寻一报亭,专一买了一份《旧闻》报,又选了一份知名的文学刊物,再循规韬矩,返回到带我来岛的那处公交车站,在附近的路灯下立直了,勾头看报,看完一页,抬头望天,雨住了,摊报于地面,于是坦然地席地而坐,静静地接着看报、欣赏杂志…不急不徐,孜孜不倦,通宵达旦…
大仙老弟,我说这么多…是说的什么意思呢?主要就一个主旨,咱哥们…无论到任何地方,都不好框外给人添麻烦…懂么。我特意在叙事完毕时点拨了大仙一下,让他了知我说话的主要用意及目的何在。
大仙迷缝着眼儿,忽儿笑了,问,哥…妳在平凡的生活里可怪会严于自律哟!
我说,这人呀,怎么说呢?古人曰:君人…穷则独善其身么!咱不是冇啥大能耐么。
大仙想了想,又问,妳…妳就不怕漫漫长夜里遇了歹人…弄到M北嘎了妳的俩那东东?
…
7月5夜九点晴风于苏州玉出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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